≈039;藺兄、凌歌,他……它该怎么办……?≈039;儘管眼眶泛红含泪,但到底没有失了神,话到一半迅速将主词变成了手书。≈039;这件事你放心,他一定会解决的,≈039;东方凌歌抓到了他话中的不自然停顿点,道,≈039;现在更重要的一点,是夏江已经急不可耐地派人来抢手书了,这封手书留在长公主身边越久,对长公主越危险,必须儘快将之移交他人。≈039;≈039;移交他人?≈039;萧景睿疑惑地问,转头看向母亲,又道,≈039;这样不是把危险推给了别人吗?≈039;≈039;……原来如此,≈039;蒞阳微微露出一抹恍然的神情,伸手把信给折好又装进囊袋里,站起身子来道,≈039;再没有比他更适合接收手书的人了,姑娘和先生也是为此而来吗?≈039;≈039;笼络太骯脏了,我们俩也不喜欢这些,≈039;东方凌歌摆了摆手,≈039;这份情义不可以叫它埋没了,苏先生说,当初他让谢玉写下这些,一是为了保住谢玉的命,二就是为了今天。≈039;藺晨暗暗挑了挑眉。≈039;恐怕苏先生也是为了他吧。≈039;≈039;这可不好说,身虽在江湖。≈039;蒞阳看着她朝自己眨了眨眼,心中倒是没有多想,以为只是顺应琅琊阁起初的预言而已。≈039;母亲……难道是要将手书交给太子殿下?≈039;萧景睿一开始还有些发茫,可听着她们的谈话便逐渐冷静了下来,再一思索就想到了人。≈039;要说这天下还有谁最在乎这件案子,也只有他了。≈039;以上就是昨晚所有的经过,窗外,黑如浓墨的天开始破晓。……这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同蒞阳长公主一起踏上东宫正门的台阶。东方凌歌双手笼在袖袍里,一头紧低系于颈后的青丝随步轻晃,两綹鬓丝垂侧颊旁,满衫飘飘白衣,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门。藺晨在她身边,两人的神态和动作如出一辙,端是一派瀟洒不羈、风流倜儻,与前头的萧景睿和蒞阳长公主有天壤之别。不晓得长公主会不会拒绝那个请託,她边走边想,不过这和原来的样子也没差多少,兴许还是会推掉的,人嘛,一旦有了牵掛,最怕的就是“祸及”二字,更何况长公主还不知道长苏就是小殊呢!……但即便知道也不一定会毫无犹豫地上。她想着想着就忘了看路,一不小心踩空了。“哎哎!”藺晨手快赶忙稳住她道,“扭着没有?”“没事儿没事儿,想入神了,哈哈哈……”他摸出不知道从哪里变来的折扇敲了她一记。“想什么呢?”“我在想,”东方凌歌瞅了瞅和前方的距离,小声道,“蒞阳长公主不见得答应。”“人嘛。”“英雄所见略同。”藺晨闻言笑了笑。“见过太子殿下。”“姑母。”短短不到三分鐘的路程已尽,他们在后边看着前边正经八百地行完礼,这才悠悠的跟上前,一同进了殿。东宫原不比靖王府的武人风格,既华丽而奢侈,雕樑画栋、金银生辉,皇长子萧景禹还在世的时候,这座太子专属的宫殿依然可谓雅贵之风、富丽之景,不仅有堂皇之气,更添主人品味之优。可到了废太子萧景宣时期,那就只剩“恶俗”两字。如今萧景琰上位,一改先前颓奢糜烂的风气,彻底贯彻了他自己的“军武美学”,整座东宫除了几处花园仍看得出它过往的华彩以外,其馀的全都变成了靖王府那般,说好听点叫简约俐落、约束自身,说难听点……套用小说版夏冬的话,就叫“好难看的院子”。东方凌歌一面听着他们一来一往,一面和藺晨悄悄咬耳朵。“姑母,我既然向您开口,所提之事当然也只有您能完成。”蒞阳略略吃惊而疑惑地抬头看他。她有这种反应其实并不奇怪,以她长公主的身份所歷经的这一切,确实非常的不奇怪。“姑母请坐,”萧景琰做了个手势,道,“再过几日,就是父皇的寿诞之日,宗室亲贵、朝廷重臣将齐聚贺寿,这封手书乃是谢玉的自述,而姑母,又是谢玉的夫人,我想拜请姑母,于寿宴当日携此书于百官之前,代谢玉供罪自首。”他这一番话不亚于私炮坊炸了的程度,蒞阳立即惊吓地猛然站起身子来,依旧秀丽的面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萧景睿亦同,只是他的心情此刻倒和母亲不尽相像,不但是为林殊哥哥他们如此冒险危重的举动担忧,更为自己母亲的安全担忧。“你说什么?!”蒞阳难以置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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