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但却明白不能这么做,也知他不会胡来,这个孩子,我了解他。”“静姨且宽心,眼下还有一件事要请您帮忙。”她定了定神,道,“什么忙?”东方凌歌俯身过去,悄悄地耳语了一遍。………………皇宫偏殿之中,靖王萧景琰递出了賑灾的折报,这一次和户部尚书沉追联手,灾情不仅平稳安置,也无暴民、贪恩、凶斗等情形出现,深深地在百姓们心里建立起一个“上马能战,下马能治”的良好形象。他暗暗地用馀光扫过一旁的誉王和夏江,又和梁帝旁侧知情的蒙挚对视一眼,要不是进京两日前琅琊阁的藺少阁主策马带信来通知,只怕自己早已落入圈套。誉王忽道,“父皇,这景琰回来是件喜事,怎么父皇神色郁郁?是不是正在谈论烦难之事?儿臣可否替父皇分忧呢?”“就要过年了,能有什么烦难之事。”“是啊,”夏江插言道,“眼见年节吉日,能有什么烦的,像抓到旧案逆犯这样的事,可真是过年的好彩头啊。”“逆犯?近来有出什么逆案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明知故问道。“殿下当然知道,只不过不是近来的案子,是十三年前的。”萧景琰默默攒紧了拳头。“十三年前?!”誉王惊讶道,“夏首尊是指……”“十三年前哪里还有其它逆案,自然是赤焰的案子了,赤焰军叛国通敌罪名早定,只是当年聚歼他们于梅岭时,天降大雪又起了风暴,陛下明旨捕拿的主犯将领中,也有那么几个找不到尸首的,不知是侥倖逃脱还是尸骨湮没,为此悬镜司多年来未敢懈怠,好在陛下圣德庇佑、天网难逃,竟在事隔十三年后,拿到了一名逆犯。”“到底是谁呀?”“原赤羽营副将,卫錚。”“哎呀!这果然是好事啊!”誉王偷偷覷了脸色铁青的萧景琰一眼,朝梁帝恭贺道,“儿臣要恭喜父皇了,潜逃了十几年的逆犯都能够落网,正可彰我朝廷圣威,这个卫錚一定要处以重刑,以震慑天下不臣之心!”“誉王殿下果然反应敏捷,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夏江又道,“对于心怀二心的狂悖逆贼,一应教化皆是无用,需用重典惩治,方可令天下有畏惧之心,卫錚逃逆十多年,说明他没有半点悔过之意,臣以为,腰斩示眾比较合适。”蒙挚眉头一沉,立即转身稟告道,“陛下,臣以为,如今正是年节,又是国丧期,实在不宜施此酷刑。”“蒙大统领此言差矣,谋逆是不赦之罪与国丧何干?严苛以待逆贼;仁柔以待忠良,顺之则兴国;逆之则亡国,此方为不悖之道!靖王殿下,”“我说得对吗?”萧景琰转过身去,双眸黑沉,并不说话,宝座上,梁帝的面色逐渐凝了下来,眼里充满着试探之意。说到底,他如今虽然爱重这个第七子,但赤焰一案就是横在两人中间的一根抬也抬不动、挪也挪不走、轻轻碰一下便会引发山崩地裂海啸天颓的敏感樑木,随时可以将这份爱重给辗得化为齏粉。“夏首尊,你这一连串的追问是什么意思?”蒙挚又插言道,“逆犯如何处置陛下自有裁断,靖王殿下如何会有异议?”梁帝闻言抬了抬头,目色森森,“景琰。”“儿臣有异议。”“你……有何异议?”他直直地跪下道,“请父皇恕罪,儿臣不敢妄言。”“说。”“儿臣以为,夏首尊的提议不合情理,正如蒙大统领所言,如今正值国丧期,若是大动重典,虽是处死逆犯,却仍然阴气过重,恐伤大梁之德,何况年节将至,应是以喜庆为主,不宜见血,更不用说腰斩是如此血腥的刑罚,”他定定直视梁帝,道,“反正逆犯已经抓获,还是放在悬镜司的地牢里,多放一些时间也不会跑走,派人严加看管便是了,儿臣倒觉得蒙大统领说得不错,或许等年节过了再请父皇处置吧。”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个人是卫錚啊!萧景琰竟然说……同意处死卫錚!?誉王暗暗皱了皱眉头,他这个七弟能讲出这么一番滴水不漏的话来,难道……早就有人提醒暗示过他了?“景琰…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梁帝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一向脾气倔、一根筋的七皇子了。“父皇,儿臣的确是这么想的。”一时之间,大殿上一片静默,完全没有人晓得应该说些什么,蒙挚看着还跪得好好的萧景琰,儘管面上不显,可心里已经快急死了。“陛下,午膳时辰快到了,”高湛忽道,“静妃娘娘常说,饭前宜静气,不然就伤身了,况且,您今儿早上是答应了娘娘的。”梁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去吧,都退下吧,景琰,你该去拜见你的母妃了。”“儿臣遵旨。”誉王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夏江以轻咳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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