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是这样,有人心疼就会更加伤痛,当然不是叫你们都不关心他,只是最近说话的时候,要仔细拿捏分寸,疏导开解这种事,不是我们能帮忙的。”“藺公子您不行,东方你可不可以啊?”黎纲有些期待地转头问,“你不是什么专……心术?”“失去敬爱亲人之痛难以言语辅导,”她摇了摇头,“第一,没有人能真正体会他的感受,不能一直吵他,会有反效果的,第二,他最无法接受的一点,就是太奶奶不知道他还活着,也再见不到赤焰军冤案平反的那一天了,这样怎么言语辅导?谁只要提起这件事,用意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再揭他伤疤一次,不光揭,还又捅又搅。”“那怎么办……?”甄平洩气地道。“我们平常怎么做的,现在也就怎么做,多加几条守灵的规矩罢了,不要刻意去说或做什么,”她回想之前遇过的几个例子,“若是你们真的想为长苏干嘛,就多帮他烧些纸钱、一起悼念太奶奶,多陪陪他也行,但记得,陪伴的时候不要多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就很足够了。”“东方,你的意思是,我们得要变成宗主?”她讶异地挑了挑眉,道,“黎纲,你想得正是,这番见解确实中肯啊。”黎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藺晨瞇起眼睛望天,若有所思地回应,“我曾经从一个西域人口中听说过这么一句话,≈039;同情和同理是两回事≈039;,凌歌,你说得就是这个意思,对么?”“是啊,还有句话是这么说的,≈039;不要任何人的同情,只要一个人的同理≈039;。”她右手食指绕了绕胸前垂落的发尾,想到自己的心理学教授那一席话,真可谓是受用终身。“凌歌。”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果然是从云南穆府赶回来安灵的穆霓凰。“霓凰!”“霓凰郡主!”“霓凰郡主!”“郡主。”“他……兄长还好吗?”东方凌歌沉吟了会儿,道,“一直坐着,烧纸钱、对着飞流说话,是了,比起我们……,霓凰你快进去陪陪他、和他多说话吧,长苏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了。”穆霓凰并不矫情,乾脆地点了个头后便快步走入屋内,步履匆匆,带了几许肉眼可见的急切。他们不约而同的,都长长叹了一口气。……晚膳过后,苏宅南侧的一处院子里,灯火通明。“藺晨,这些东西你都看完了?”“是啊,有些词很陌生,是你那地方的词汇吧?”她笑着点头,道,“没错,哎……费劲啊,没有设备可以做更多的病理蒐集,忒麻烦了。”“这不是还有我和晏老么?担心什么。”“切,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对自己没信心。”藺晨挑了挑眉,“嘿”了一声,“我那怎么叫对自己没信心?火寒毒本来就很难医治好么?现在能说这话,那是因为你的治病走向特殊,颇有可行之处,说不定真能治好梅长苏那个不听话的臭小子。”“那我挺棒的。”藺晨:“……”“对了,”她道,“谢綺再两天要拆线,你还要去么?”“要!怎么不去,简直有趣极了!哎别说,虽然我以前也亲眼见过开刀,可你的手法和那些动刀人可是完全不一样!”“那是!羡慕嫉妒?”“骄傲!”“切。”他柔柔地一笑,走近桌子前与东方凌歌坐了个照面,道,“凌歌,火毒和寒毒,你说要先除寒毒,可另一边,火毒就会復燃,我配了一张方子,是温性的祛热药帖,你要不要看看?”“之前看过了啊?”“不是那张,是我最近写的。”东方凌歌接过来看了一眼,便道,“你的中医之术远超我之上,怎么问我来着?”“你再仔细看看。”她瞥了瞥藺晨笑得诡异的表情,疑惑地又看了一次,于是脸孔逐渐扭曲,“大爷的……一两黄连……,你ㄚ的藺晨不是想玩儿死长苏吧?”“怎么会呢?”他委屈道,“方子我可都调好了,无害的。”“可你下的药材,我认识的都是极苦哪!”“你觉得怎么样?”藺晨兴致勃勃地问。东方凌歌顿了顿,又低头看了看药方,好半晌才跟着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好像是挺不错的。”他拍桌正色道,“不愧是我琅琊阁的人!”“……你真是夭寿,啊对了,我不打算再让长苏喝六合茶了,既然准备开始着手解寒毒,那么本来就是袪寒的药茶就没什么必要了,况且现在的时令即将入夏,或许得换个什么,你觉得呢?”“不错,我倒还这么想,以后长苏就不要再喝六合茶了,既已进入……那叫什么,喔,疗程,既已进入疗程,就不适合再走回头路,不如撤了。”藺晨无意识用折扇敲了敲手心,继续道,“火毒微扬、夏季又闷又燥,需得明目清心、降肝火、舒解肺中鬱火、清上焦心。”“预防中暑、肺客热、肝阴不足、气逆不降,”东方凌歌接着道,“我想到几味药。”“说来听听?”“茯苓、陈皮、白芍和……地骨皮。”“不错,”他讚道,“还有香附子、栗果、少量八角、少量枸杞、天精草、甘草。”对了!说到甘草,她猛然间想起来,弯下身打开一暗格,从里头抽出几张纸,“藺晨你看,甘草不宜长久服用,那我换成天精草可不可以?”这些都是她上次和晏大夫讨论出来的纪录,她记得自己后来又加了些药材上去,本来的用意即是服用者心平气和、无鬱无燥,可苦于甘草长久食用会导致高血压和些许水肿,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改,如今有天精草,或许可以替换开来。“可以,功效差不多,”他勾了勾唇,道,“不过,虽然甘草不能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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