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突发疾病送往老家风铃城休养,却档不住生辰庚帖如雪片般飞来。洛家四才女的声名,从曾经小小的风铃城,传播到整个虹国疆域,成就后代不世出的传奇,此乃后话,而今日的主人翁们眼底心里,只有终成眷属的单纯喜悦而已。傅林和刘御克制地吃完酒席,保持着微醺不醉的状态满怀见娇妻的惊喜回到婚房时,却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早已经脱下婚服,换上一身轻便的常服,见自己的夫君回来双眼放光,出口的话却是:「快点换衣服!要来不及了!」宴席毕,洛可钦、洛縈与周天清等人送走了宾客,默契又无声地立在门口,谁都没有说话,沉默间,停了一天的雪再次落了下来,似上天在给人一个留下的理由,洛縈仍在犹豫该拜别还是留下,却在开口之前听洛可钦忽道:「今晚就歇在家里吧。」「……是。」洛縈松了一口气,洛可钦轻抚她的头,目光带着追忆,似隔着时光眺望那个曾经年幼、不知世事,只懂得依靠父亲的女孩儿:「一眨眼,你怎么就长这么大了?从小到大你最是乖巧懂事,本以为定能为你觅得一桩无忧的好婚事,可偏偏最后你却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欺君之罪阿。要和周天清在一起,这一生,都得斩断过往,骗过天下人。
此去一为别,相见復何年?「我洛家的大姑娘在乡下风铃城养病,若有朝一日病癒,无论年岁几何,都会重新回到虹都来,衣食无忧一世。」洛可钦意有所指地说完后便转身踏入府中,洛縈凝望着父亲的背影,回忆掠过脑海,想着他说的话,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洛縈一直以为洛可钦会将自己的死讯传遍虹都,掩盖她私奔的事实,可没想到这次回来听到的却是自己生病回乡养病的消息。若有朝一日,洛縈后悔了,洛家,永远是她的归属。这是洛縈一直以为把女儿当成攀附权贵工具的父亲,为自己留下的后路。是她一直误会父亲真正的用意,天下将儿女作为攀龙附凤工具的父母也许真的有,可洛可钦并不是,他只是单纯的,想为女儿们找一段稳妥无忧的婚事。这一刻,望着洛可钦走远的身影,洛縈眼眶酸涩,忍不住滑过一道泪痕。「我们进去吧。」周天清伸出手,洛縈擦去眼泪下意识頷首,两人携手踏入永安侯府,顺着周天清的步伐向前走,这一刻的她因为心情微恙,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跨的步伐很稳很坚定,像是比在永安侯府住过一段时间的洛縈更清楚房间的位置。当洛縈终于察觉不对时,眼底已有一只眼熟的火盆,而不远处自己曾经熟悉的闺房已被亮眼的新婚红绸给掛满,应当是刚掛上去不久,方落的雪未能掩盖它分毫,她讶异地瞪大眼,下一刻,房门被打开,一对男女身穿华服,浅笑而立。「小霜?大皇子殿下?」洛縈意外地望向两人,可下一瞬间,注意力瞬间被身旁的人给吸引,只见周天清忽地拉起她的手,轻放至他胸前,她感受他心跳如鼓,望见他澄澈目光,听见他认真的誓言:「縈縈,天地为证,亲友为信,我周天清愿以馀生倾心相待,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贱,白首不相离,而你是否也愿意与我共赴白头,此生不渝?」因太过意外,洛縈瞬间愣在原地,直到屋簷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才回过神来:「縈姊!答应他!」洛縈抬头望去,却惊见两对新婚新人在屋簷上,傅林和洛雪并肩坐着,而洛光似是因为兴奋站起身来,被刘御轻搂着腰,防止她摔下来。「你们……」洛縈红了眼眶,千言万语,付之最终一抹笑意,哭着笑了:「我愿意。」「那就来给为父和你娘敬茶吧。」一声低沉的嗓音从房门内传来,洛縈再次瞪大眼,洛霜和周天恩让开身子,令她能清楚望见房内的景致-洛可钦与她娘坐在椅子上,房内没有床,而是被布置成婚姻大堂的模样。「爹!娘!」洛縈忍不住泪流满面,望向身边的男人道:「你是什么时候……?」周天清不语,他没有将今日和洛可钦说有事相求的情况说出口,只是笑,轻声道:「我虽给不了你一场盛世婚礼,却希望你能在亲友祝福下嫁我为妻,也愿以此身立誓,此生,永不相负。」「我信你。」洛縈伸手拥住周天清,满心被幸福填满。四对男女或坐或站,或相拥或牵手,雪花纷落似天地祝福,落在他们的发梢,如他们共度白头。五年后,在民心所向下,虹国皇帝退位为太上皇,新皇登基,改年号为建兴,举国欢腾。自建元二十四年春节后,圣旨詔告天下由太子辅政以来,素无政绩的太子殿下连推善政,轻徭役,减赋税,并广开义学,啟迪民智,更丈量田地,还田于民,种种政令让虹国人民过上更好的生活,令太子殿下在民间的名声随之高涨。今日,新皇正式登基,各处酒馆里的说书先生都趁此机会大谈皇族秘事,此刻一位在峰城的酒馆里说书多年的老伯也不例外,只见他拿着一把旧扇,随着内容变化时而敲桌,时而挥舞,虽年老却不影响他声音宏亮,周围一群稚子正专心围着老伯听故事。「话说太上皇有五个儿子,一位是当今圣上,最初是四皇子,后来流落民间的四皇子,也就是安王殿下重回皇室,便成了五皇子。可今日,俺老头不说咱们英明神武的圣上,说说圣上的兄弟们……的妻子!」老伯说书功力深厚,一句话拐了好几个弯,却成功挑起了听眾的兴趣。「话说太上皇的五位皇子,有两位娶了虹都洛家的小姐,一位是当今与妻子不知所踪的端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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