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粮食,纷纷四散没入人群当中。
池簌从刚才就已经盯准了几个目标,此时轻咳一声,冲计先使了个眼色。
计先立刻点了点头,轻吹一声口哨,周围的七合教教众们立即追出。
那几个挑事者刚刚走入巷子没几步,忽抬起头来,就发现已冷不防被人抱臂挡在跟前,笑得嚣张。
“哼哼,敢对我们教主的朋友不敬,就是羞辱整个七合教,跑什么跑?跟老子走!”
池簌这才走回到应翩翩的身边。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应翩翩抱臂靠在树后的一片阴影中,脸上的神色看不分明,姿态却显得放松而惬意。
他看着池簌,懒洋洋地挑了下唇:“池教主,你的口才很好啊,在此之前,我可都不知道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池簌笑着说:“话能不能打动人,取决的其实并非口才,而是是否发自内心,我说的都是实情。前提是你真的做了那些事情,百姓们当然会信服了。”
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里是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狗尾巴草编成的小狗。
池簌用狗头轻轻敲了下应翩翩的鼻尖:“难道我们的应大人不是个顶好顶好的清官吗?人家都说了——”
他学着方才百姓们的口吻:“应大人是好人,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微风拂过池簌的面庞,只见眉目温柔,笑容缱绻,应翩翩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低声道:“傻子,净干这些没用的事。”
池簌道:“现在百姓们的情绪也安定多了,大人立功,我来安抚民心,岂非称得上一句贤内助?”
应翩翩道:“哼,这个称呼,可得给我正室夫人留着的。”
他弹了一下池簌手里的小狗,拖着长音道:“回去吧,爱—妾—”
青眼念情极
池簌派出去的下属很快将那些隐藏在百姓中故意挑起争端的人们抓了回来,他们在路上就已经被痛打了一顿,到了应翩翩面前的时候早已经鼻青脸肿。
计先向应翩翩报告了这件事,言语中隐晦地夸赞了一下自家教主。
虽然教主有的方面不行,但也有很能干的地方。况且勤能补拙,教主体力很好的,时间就算再短,多加起来些次数,也就不短了。应公子,他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嫌弃他!
应翩翩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计先的言外之意,只是笑着冲他点点头,又吩咐应家下人:“把他们给魏夫人送去吧。”
计先忍不住问道:“应公子,你便这样确定,此事是魏夫人做的?她不是你的盟友吗?”
“这种费力不讨好,顶多只能恶心我一把的事情,想来也只有她会去做了。”
应翩翩道:“之前魏夫人也想利用我对付洪省,给她的丈夫报仇,才会暂时合作,但我随后便扣下了魏光义贪墨的所有粮食,拿去分发给百姓,她会愤怒不平,可以理解。”
他说着,这才淡淡瞥了地上那些人一眼,挑眉道:“我说的对吗?”
那些人脸上的神色又惊又惧,显然被应翩翩都说中了。
印象中应公子总是这样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上次自己把那个老道士骂死了是如此,现今也是如此,果然不愧是状元,就是有见识。
计先十分佩服,依照应翩翩所说,将人给魏夫人送了回去。
应翩翩收拾了洪省和魏光义,已经达成目的,也并不想去跟一名丧夫的女子过多为难,只是以此作为警告。
果然,在他的震慑之下,魏夫人也老实下来,不再找事。
官府在城中多处设点,同时安排人手放粮,应翩翩仗着有系统作为后盾,又兑换了两次粮食,对衡安郡中没有此地户籍的流民也进行了安置和救助,大家忙的连片刻闲暇都没有。
一直到了第二日晚间亥时左右,主城中的百姓们都已经基本得到了救助,家家户户终于冒出了炊烟。
从明日开始,就会轮到周边各县,分发完了这些粮食,他们便也可以启程返京。
池簌先前急着来找应翩翩,回到自己的身体中之后一直没有来得及整顿七合教部属,直到入夜才有时间匆匆赶了回去一趟,应翩翩则回了官驿,
他挥退下属,有些疲倦地穿过庭院,忽闻一阵隐隐约约的琴音,音色潺潺,如溪水流淌,微带哀伤叹惋之意,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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