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岔子。
吴蕴华道:“我不明白为何定要这样做,便与他争执起来,却没想到,周恺正巧在此时回到帐篷,恰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便冲上去与傅寒弋厮打。傅寒弋怕他叫嚷起来惊动别人,把他按倒之后用帕子捂住了他的嘴,雨天,那帕子本来就是湿的,这样捂了一会,周恺便不动了。”
众人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想必那周恺当时没死,是被捂得昏过去了,这才会在后面吴蕴华掐他的时候失去反抗能力。
个中情形,应翩翩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只打量了现场短短一会的功夫,竟然推断的大体不差,实在令人叹服。
果然,据吴蕴华所说,当时两人见周恺一动不动,呼吸心跳仿若全部停止,都以为傅寒弋已经将他捂死了,吓得不知所措。
傅寒弋惊恐之下,怕再被别人撞见,竟然落荒而逃,逃跑之前还叮咛吴蕴华一定要设法将这件事推到应翩翩身上,否则两人性命不保。
“……他当时说,‘你如今已是寡妇了,过了这段风头,就能堂堂正正地改嫁给我,所以此事万不能被别人发现。’他走后,我便用草原上运送羊奶的拖车将周恺拉到了这里,却发现周恺只是一时背过气去,他的呼吸和心跳竟然逐渐开始恢复了,我、我一时鬼迷心窍,便做出了这件错事。”
吴蕴华将整件事情讲完后,双膝一软,竟然跪坐在地下,忍不住捂住了脸嚎啕大哭。
草原上的风呜呜回响,似乎也在陪伴着她一起伤心哭泣。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拿一种厌恶鄙夷的目光看着傅寒弋。
虽然他们对于吴蕴华杀夫这件事或同情,或指责,意见不一,但傅寒弋毫无疑问是整件事情当中最卑鄙的人。
他利用一个弱女子的苦难给她希望,循循诱导,又在关键时刻推卸责任,落荒而逃,实在是太过无耻了。
这件事闹出来,连傅家人都觉得面上无光,傅节丝毫不知道儿子竟然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勾当,连忙走出人群,向皇上跪倒,口中连连请罪。
皇上冷冷地说:“子不教,父之过,朕看在傅家的功勋,不想连坐于你,你还要给你那名逆子求情吗?”
傅节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嗫嚅着,不敢再说什么。
傅寒青微一犹豫之际,正也想求情,皇上已经冷冷说道:“傅寒弋,目无法纪,行为卑劣,朕若不将你从重处置,难以服众!来人,把他拖下去,枭首示众!在草原上曝尸三日,让其他人都看看这等无耻之徒的下场!”
“陛下,陛下,请您开恩!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请陛下饶了我吧!”
傅寒弋惊骇无比,跪在地上冲皇上连连磕头,又快速向旁边膝行而去,胡乱求救道:“娘娘,淑妃娘娘,梁王殿下!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咱们是亲戚,你们救救我啊,你们快帮我求情啊!”
傅淑妃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昏过去,黎慎韫的脸色十分难看,从傅寒弋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将他一把甩开,冷声道:“你做出这等错事来,让我们又能如何为你辩解?当真是糊涂!”
如今傅寒弋已经是一枚弃子了,皇上正在气头上,为他求情徒然会连累自身,黎慎韫说完之后,正要吩咐侍卫们将傅寒弋拖下去,却见猛然抬起眼来。
黎慎韫一时觉得他的目光就如同冰锥一般扎在自己的脸上,不禁一怔,紧接着,便听傅寒弋诅咒一般地说道:“我可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
他这几个字说的含糊不清,但因为整个人正跪在黎慎韫的脚下,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黎慎韫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这件事绝对跟自己的母妃脱不开关系。
她想拿这种拙劣的手段陷害应玦?不自量力,当真是糊涂!
他心念急转之际,旁边的傅淑妃已经落下泪来,跪在皇上面前,哀哀恳求道:“陛下,臣妾不敢求您姑息自己的侄子,可是傅寒弋到底不是真正的凶手,说来说去,周恺并非死在他的手里的呀!沾了人命的流放江陵,没沾人命的却要抵命,这、这、您让臣妾情何以堪?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生了两个皇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求陛下您开一开恩吧!”
她的年纪已经不轻了,但保养得宜,那张当年艳冠后宫的脸依然美丽动人,此时哭的梨花带雨,更加惹人怜爱。
到底也是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人,又听她提到孩子,皇上不免想起了去世的二皇子,心中微痛,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傅寒弋削为白身,流放辽东修葺佛庙去吧。”
应翩翩看着这一幕,面色微冷,淡淡垂下眼眸。
傅淑妃毕竟是主角的姑母,多少也能沾到一些气运,她这样一哀求,皇上连说出来的圣旨都能改口,可见宠遇深厚,多年不变。
但应翩翩可并不会因此认为眼前这位皇上是什么情深义重的人,只不过在淑妃和他的利益权位没有冲突的情况下,他相对于自己的其他女人更加宠爱这个妃子,但这种宠爱,并不是坚不可摧的。
他知道自己今日说的已经够多了,所以没再开口。
可应翩翩心里只是略感惋惜,更加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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