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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翩翩斜眸一瞥,勇敢地迎上了黎慎韫的目光,一时间宛若短兵相接。
这段日子里,两人从未见过面,但一方出招,一方接招,其实已经等于在无形中较量了一回,刀光剑影中,不分胜负。
这真是太有意思了,黎慎韫心里立刻升起了一种浓厚的兴趣。
他觉得自己喜欢这个人,比他那匹刚刚驯服的烈马,以及昨晚才宠幸过的西域舞姬还要多喜欢一点。
他深深地看了应翩翩一眼,而后充满兴味地笑出声来,轻轻地道:“应状元,真有你的。”
黎慎韫退开两步,笑着说道:“寒青,你截留应公和应公子的信件,确实该罚,此事我却也不好偏帮于你。”
傅英眉头微皱。
黎慎韫刚才的意图明明是想威吓应翩翩改口,只要他说不再追究,应定斌也不好在坚持,此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不知道两人刚才说了什么,黎慎韫竟然改变了主意。
“但为此就惊扰圣上,实在不妥。”黎慎韫又接着道,“依我看,就罚寒青你再挨十鞭罢。”
如果这样能把此事平息过去,倒也可以接受,傅寒青正要答应,却听应翩翩道:“五殿下,您的提议,只怕不妥。”
黎慎韫揶揄道:“应公子若是顾念旧情,舍不得镇北侯再受皮肉之苦,找下人替他受罚,也不是不可以。”
谁知应翩翩却弯唇微笑起来,那笑容非常动人,接下来说出的字字句句,却半点都没留情面:“五殿下,镇北侯,实在不好意思,我记得按照我朝律例,抓到偷东西的贼人,是要扒了裤子当众打三十大板的。”
“镇北侯私自截了我那么多的东西,应玦虽然不懂事,也不敢让这人情大过了律法啊。唉,殿下不要顾及我的心情,还是请秉公处理吧”
“噗嗤”一声,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觉得这位应公子真是个妙人。
但随即他们便都看见了黎慎韫和傅寒青冷沉的脸色,谁也不敢出声了。
黎慎韫微感愕然。
他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儿子,母族有极有势力,就是连太子都要容让三分,从来都只有说出话来别人听着的份,这次还是对应翩翩有了些微兴趣才会难得相让,没想到对方不领情不说,竟还敢得寸进尺。
——哪来的胆子!
感觉到黎慎韫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沉气息,应定斌正要上前保护应翩翩,应翩翩却已经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五殿下好。”
“傅家是您的外家,与殿下自然是同气连枝,情谊深厚,所作所为想必也不会拂逆您的意思。此事我本来觉得您事先不知情,但您来的这样巧,又对镇北侯极力回护,却让人不禁有所怀疑了。”
黎慎韫一时之间倒是被他给气笑了:“怀疑什么?应公子,说来听听。”
应翩翩微笑道:“殿下,一位皇子借外戚家中私事进行遮掩,截留西厂的信件意味着什么,臣是不敢乱说的。言尽于此,请殿下自己领会吧。”
听到这里,就连五皇子府上带来的那些人都不禁为应翩翩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现在几乎也要相信这位俊美的公子其实是个疯子的传言了,世上竟然有人比五皇子还要刁钻难缠,而且甚至是在五皇子已经做出退让的情况下,他还不依不饶,一定要给镇北侯一个教训。
就算他笑的再好看,也掩不住那笑容下面的杀机和挑衅。
可是应翩翩敢这样说,就是料准了谁也拿他没办法。
黎慎韫现在上面有太子压着,是不会选择在这时跟应定斌发生正面冲突的,更何况皇子与外戚来往过密本来就是大忌,应翩翩的每一句话也正切中要害,无可辩驳。
他就是要得寸进尺,就是要仗势张狂,又能怎样?
黎慎韫唇边的笑意逐渐消失了,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盯在应翩翩脸上,又顺着他精致秀美的五官一直向下滑落,顺着修长的脖颈梭巡至半掩的领口。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蜷曲着攥紧,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碾碎。
应定斌上前,将应翩翩挡在自己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黎慎韫,说道:“五殿下,臣以为犬子说的极是,您的意思呢?”
黎慎韫眼底闪过一道扭曲的阴影,微顿之下,却不怒反笑,说道:“做错了事情要受罚,天经地义,应公子,多谢你的提醒。”
他转向傅寒青,轻叹道:“寒青,这一回你就认了吧。下次可要长个记性,万不能如此了。”
傅寒青冷声道:“不就是三十鞭吗?要打就打!”
应翩翩眨了眨眼睛:“你脱裤子吗?”
傅寒青:“……”
看着他的表情,应翩翩不禁笑了,他的笑容带着些孩子气,竟还显出几分可爱来:
“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堂堂镇北侯,是不该当众除衣,否则以后如何治军,如何立威呢?不过隔衣打的效果恐怕就要差上一些,所以我觉得……”
他偏了偏头,用商量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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