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稍微受到些恐吓就会惊慌失措,乱了手脚,还请爹、夫人和两位仙长不要怪罪。”
柳夫人的脸一直沉到了宴席散。
见柳江迫不及待的离席回去,她端着酒杯冷哼了声,声音压得极低,“不过是个与人私奔后被卖进妓馆、人尽可夫的玩意儿,也就只有他才会这般宝贝,还好意思带回来丢我们柳家的脸……”
鱼池借着喝汤的动作给他传音,“你说我该不该提醒她我们耳力非凡,她说得再小声我们都听得到。”
顾砚面色如常,“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说给我们听的。”
为了争家产,连少夫人曾流落妓馆这种丑事,也是可以随便告诉旁人的吗?!
鱼池“嘶”了声,“简直要命!”
幸好他爹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虽天赋平平,却早早练就了强悍的逃命术,好好的活到了今天,还抱到了金大腿!
嘻嘻嘻,美滋滋。
夜里,他们在柳府歇下。
顾砚在房间里打完坐已经是夜半时分,有风吹进来,吹得窗户噼啪作响,他过去关的时候发现外面落了雪。
小颗小颗的雪粒夹在风里,落下丁点凉意。
也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楚月凝那件狐裘。
银白点金的狐狸皮,衬着那双洒着细碎金辉的眼睛,有种鲜花美人、宝剑配英雄的相得益彰。
他在窗前站了会,走到书案前打算写封信。
想给楚月凝。
可真当提起笔时,却不知该写些什么。
磨蹭了半日,低头一看。
“前日我从鱼池口中听闻了些你幼时旧事,深觉有趣……”
可楚月凝幼时常受人排挤欺负,哪里有趣?
划掉。
“近日我因故来了北疆城,突然想起你之前那日穿的狐裘,颜色甚是衬你,听说自极地冰原里跑出来妖兽皆皮毛丰厚,若是碰到合适的,我想给你再猎一只用来做披风……”
但当时楚月凝会穿狐裘,是因为身体虚弱。
等他们再见时,对方若无意外,必然已经修为恢复,不再畏惧酷暑严寒,这话听着就跟他在咒人恢复不好似的。
划掉。
“自宁家分别,时光飞逝,已两月有余,我的试炼令牌已经变作白银,不知君可一切安好,经脉是否已经修复……”
这样不行,万一丹药炼制进度不佳,被楚月凝看到岂不难受。
划掉!
周周转转,磨磨蹭蹭,直到夜至五更,那封信也只写了个开头的:月凝亲启,见信安好。
啧。真难。顾砚佯坐在椅子上。
“大腿,你干啥呢,大晚上的不睡觉。”
鱼池被风吹动窗户的声音吵醒,见他屋里还亮着灯,打着哈欠过来查看,自开着的窗户外探进个头来。
顾砚不动声色的收拾桌案,“没事。”
鱼池眼尖,瞧见他将写满了字的纸张收起,拖长了声音哦了声,“给楚仙君写信呢,要我说楚仙君这人也是有些过了哈,这么长时间他居然都不给你写信的?!”
顾砚抿紧嘴唇,“两个月很长吗?”
他将写废的纸揉完扔掉,脸色平静,“我等修道之人,闭关一回随便都是五载十年的,两个月何其短暂。”
再说了,他们分别时尚未真正坦诚心意……
不对,他甚至不知晓楚月凝对他是何心思,若楚月凝只当他是朋友,几十年也不见面、不通书信的多了去了。
才两个月而已……
顾砚面无表情的扔掉了信纸。
鱼池还想说话,忽听见柳如烟房间有动静。
眼前有人影晃过,再看是顾砚已经走远了。
“哎!你倒是等等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
鱼池:让我们组队出去嘎嘎乱杀,你们负责乱杀,我在后面负责嘎嘎!
成名自有时
被顾砚堵在柳如烟门口的人是柳少夫人。
她似是身体不好, 又很怕人。
纤细身躯裹在件极厚实的锦缎棉衣里,显得其格外柔弱,厚实冬衣外头还披着红梅傲雪的大毛斗篷, 站在门口害怕得白着脸瑟瑟发抖时,顾砚都有些不太敢把剑往她跟前递,干脆反手背回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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