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温和,软乎得像摩擦成丝绒状的糖浆。
笑得顾砚颇有些浑身不自在,“你笑什么呢?”
“就是觉得能认识你,是我人生之幸。”
顾砚,“……”
行叭,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疗伤刚进行到一半,红荔推开院门走进来,面无表情的跟他们行了个礼,“顾少爷,宁少爷在芙蕖水榭外面等你,说有急事儿找您。”
“他有什么事?”顾砚略微皱眉。
总不能是来跟他分享心魔幻境里的香艳经经历,或者来跟他炫耀自己到新结的内丹?可他是金丹里品质最好的无暇金丹,宁霜风即便是结成了九转、无暇金丹也炫耀不到他跟前来。
甚是奇怪。“让他等着吧,我没空。”
他好不容易才将灵力探到楚月凝胸口,若此时收回,前面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重头再来还得多费半个时辰!
不到十万火急,休想让他放开楚月凝的手!
红荔应了,“是。”
径直转身出去,跟宁霜风将情况如实说了。
宁霜风神色慌张,面带急切,“你没跟顾砚说我有急事么?”
他是真的很急,不然也不会过来芙蕖水榭。
宁琪安出生那年,他已经十岁了,对他娘跟楚夫人的恩怨隐约知晓个大概,主要是他娘经常抱着他念叨什么,“只要她的孩子没了,你就是宁府最最尊贵的少爷”之类。
加上后来宁琪安出生后一直身体不好,而楚夫人也始终对他态度冷漠、甚至隐隐带着恨意,他早将其中的关节猜了出来,怕楚夫人对他不利,从不轻易单独与楚夫人相处。
更别提主动过来芙蕖水榭了!
这会儿是他确实被逼无奈,没有其他办法。
顾砚在芙蕖水榭,他必须得过来。
他很着急,非常着急。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日后,还能不能坐稳宁家少主之位、甚至能不能在宁家立足的要紧事儿!
他焦急的看向红荔,“你再去通报!”
红荔不动,就站在水榭门口平静的看着他。
宁霜风急了,厉色道,“你倒是去呀!”
“奴已经通报过了,顾少爷正在忙。”
红荔并未将他的厉声听进耳里,不卑不亢的拦着水榭门口,“宁少爷若是不信,可以自行进来芙蕖水榭找人。”
她生性不苟言笑,整日里板着脸。
说话也不好听。
“就是不知道宁少爷能够活着进来,能不能活着出去。”
这是威胁!是挑衅!
这芙蕖水榭的丫鬟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偏宁霜风自小便对楚夫人畏惧不已,还真不敢随意踏进芙蕖水榭的门槛。楚夫人或许不能直接杀了他,出手将他打个半死不活、或者废了他却是极有可能的!
那女人都敢破坏他结丹,还有什么不敢的!
因此任由他再如何气急败坏,却是不敢踏进水榭门口一步!
只敢在门口等着顾砚忙完出来见他。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从天光大亮等到日暮西垂,芙蕖里涛声阵阵、荷叶与荷花交织出无数形似鬼手的阴影来。
阴森森的,像是要拉着他下往地狱里面去!
宁霜风本就无比的焦急,独自搁水榭门口站久了,那些阴影冷风差点没将他当场逼疯。
就在他想不顾一切闯进水榭的时候。
顾砚出来了。
顾砚还是老样子。
身穿件样式简单的天青色仙鹤纹法衣,背着他的玄铁长剑,跟他们之前见面时没什么变化,落在此刻的宁霜风眼里。
却成了他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
犹如救苦救难的菩萨,浑身散发宝光法相。
宁霜风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顾砚!”
可惜顾砚从来都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
宁霜风的困难和焦急都与他无关,还没等人完全靠近过来,他便伸手挡住了。
“有事说事,离远点。”
“还有你别笑了,你这谄媚的我都怀疑你不是宁霜风了。”心里却道,看来宁霜风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知道要求他帮多大的忙,居然能对着他摆出这副热情的模样!
宁霜风却不说事儿,而是递给了他张单子。
大红色,烫着碎金的外壳。
质地极为厚实,顾砚接到手中,满眼疑惑,“什么东西?”
“聘礼。”
宁霜风怕他没听清楚,有些急切地解释道,“这是宁家给你准备的聘礼,你看一下,觉得哪里不够我可以私人再补给你。”
顾砚觉得手里的单子有些烫手,“嗯?”
他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满脸殷勤的宁霜风,“……你没事儿吧,莫非金丹劫雷把你给劈傻了,忘了我们都说好要退亲的了?”
“你先看看,看看单子。”宁霜风催他。
顾砚更莫名其妙了,“有什么好看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借着芙蕖水榭门口的微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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