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服林老板前期让她以股东的身份入了剧团的股,预先支取了一部分分红,再跟林老板签了对赌协议,答应两年内实现说好的营业额,否则的话,她要面临的,就是五年无收入的无偿演出。
她赌的很大,连在曲艺剧团商场上跌摸滚打二十年的林老板都为之惊讶。
林老板倒是挺愿意给这个大胆的姑娘一个机会的,毕竟兰烛从前来岭南演出,没有一场让她失望过。
她提出来岭南发展,他自然也是愿意的。不过她搬来岭南之前,林老板的侄子林渡恰好从国外回来了。
林渡在国外修的剧本创作学,读了许多西方的哲学和创作学后,回来却被国学中的剧本创作吸引了。
他在国外的时候,时常去国人的曲艺剧团中打杂,对中国的戏曲戏剧有着独到的见解,回国后,在自己叔叔的剧团里帮忙料理,知道他最近签了个戏曲演员,劝了林老板别着急让她过来。
林老板一时没想明白,说兰烛是个难得的好演员,林渡却说,槐京城是京剧最好的培养土壤,拥有最好的艺术氛围,与其让一个好演员过来,不如去槐京另开一个剧团。
林老板顿时觉得林渡是个敢想敢做的年轻人,再加上他对这一行也熟悉,就派了林渡来了槐京,一方面方便他的艺术创作,另一方面,也算是对兰烛的一种支持,或者说,一种掣肘。
林渡第一次来,兰烛本着尽尽地主之谊的道理,带他来这家本土有名的槐京菜馆。
她从前来过,招待她的店员一眼就认出来了,但今个人多,服务员没看到江昱成,以为兰烛是一个人来的。
阿烛小姐,许久不见,还是给您留专用座
兰烛没多想,只记得从前来的那个位置靠窗靠月,清雅些,她随口答应,“好啊。”
直到那粗心的服务生带着她往里走的时候,看到她原先常坐的位置上坐了两个男人。
江昱成背对着那服务生,服务生没认出他来。
她只能尴尬地往另一桌引,“不好意思啊,阿烛姑娘。”
“无妨。”兰烛见到江昱成背影一瞬间,她就认出来了。
林渡把更靠近窗边月色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坐在了另一边。
空出来的这边,刚好背对着江昱成。
兰烛当做没看见,不动声色地坐下。
江昱成始终没回头,微微躬着身子,坐在那儿。
她甘冽的声音从他身后出来,有一瞬间让他晃神,他的后脊背,能感觉到她裙摆擦过的带来的春波荡漾,能隐约闻到她身上,熟悉的踏雪寻梅、春日来信。
她和他之间,仅有几尺。如今却脊背相对,相默无言。
“这几样是这儿的招牌菜,林先生可以尝尝。”
他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传来。
先生她带了男人来
江昱成抬眼看向王凉,王凉躲了他眼神,似是不敢回复他。
“兰烛小姐看看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那就这几样都上吧。”兰烛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槐京菜口味偏重,也不知道林先生吃不吃得惯。”
不是槐京人? 那他们怎么认识的? 江昱成再度看向王凉。
王凉耸了耸肩,他哪里知道啊。
那个男人开了口“从前来过槐京住过一段时间,对槐京的口味还算了解,能接受,但到底还是觉得南方的口味更对付些,我听说兰烛姑娘也是南方人”
“是的,我在杭城长大。”
“杭城?那可真是个好地方。”林渡笑到,“难怪兰烛姑娘气质这般清冷出众,原是晓风拂柳的苏堤衬托着,烟雨朦胧的西湖养着。”
饶是这么刻意讨巧的话,却引得江昱成背后的人一阵愉悦,她的声音听上去婉转了许多,寒暄着说先生谬赞。
江昱成捏杯子的手攥紧,青筋暴起,王凉连忙摁住他的手,拼命摇头。
那头的男人问到“兰烛姑娘在槐京几年了”“想来也快三年了。”
“三年那对槐京的京剧市场,应该很熟悉。”
“说来惭愧,这三年的千多个日夜,大多都是荒唐度日,在专业研习上,尚未取得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成绩。”
荒唐度日
他跟她共度的这千多个日夜,在她眼里就是荒唐度日?那他与她的相遇相知在她眼里,岂不是黄梁一梦,笑话一场?
王凉肉眼可见地看到江昱成的神色难看了下来,他左右为难,终于是清了清嗓子,像是刚刚看到兰烛一样,喊出声来挥手,“阿烛妹妹”
兰烛抬头,给与王凉一个还算友好的微笑。
王凉“巧了不是,我刚和二爷在这儿吃饭呢,就遇到你了,怎么?新朋友啊,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啧,您不仗义啊,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
“真巧,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兰烛还算给面子,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给王凉介绍着∶“林渡,林先生。”
江昱成听到兰烛简单的介绍来人。
“原来是林先生,您这名字跟我的相似,咱们都是二子名,我,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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