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以后请槐京的朋友吃一顿,这顿喜酒,少不了。”
吴团长张罗着“来来来,我们盛满酒庆祝一下,祝你们新婚快乐,也祝我们在座的,还没有结婚的人,早日找到真爱,早日迈进婚姻的殿堂”
一时间举杯碰撞,此起彼伏。
小芹喝的有点多,红着脸悄声地在兰烛耳边说∶“阿烛,你说二爷对你这么好,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计划啊”
兰烛也喝了不少,她托着脑袋问“什么计划”“给承诺,开花结果的计划”
兰烛手上的酒杯微微一颤,她手指摩挲着杯口,见那杯子里五光十色的光被折叠映射,照得她眼睛干涩。
她一仰头,喝光了所有的酒。
她知道,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有一个开花结果的未来的;不是所有的关系,在最后都会用一对对戒来给与承诺的。
婚姻,承诺,江太太————她怎么敢想?
兰烛喝不惯洋酒,服务员小哥哥让前台给她特调了一杯“不见三秋。”
倒是个很雅致的名字,可惜这酒一上来,满满地都是洋酒直冲鼻腔的辛辣味,兰烛喝了几口,觉得那酒口味一般,酒劲倒是挺大,就兴致乏乏地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后头,有个补妆区,放置着许多舒适的椅子,像是特地为在前头被音浪震得脑袋发胀的人用的,兰烛坐在那儿,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那烟盒落在桌子上了。
她兴致乏乏,只得托着腮看着周围的人。
她左前方那儿,坐着个姑娘,最瞩目的要算那个手臂上纹满了纹身,坐在中间的姑娘。
她染了一头红发,脖子上还架着副巨大的耳机,嚼着口香糖手里在玩手机游戏,过膝黑色小腿网袜,搁在椅子上晃荡个小腿。
一旁类似打扮的一个姑娘问她,“唉,录录,你跟你家二爷,什么时候订婚啊?”
兰烛听到“二爷”两个字,没法控制自己不看过去。
是江昱成吗
那个叫录录的姑娘口香糖吐了个泡泡∶“谁知道呢,两年多都过去了,指不定就吹了,我也不是很在乎。”
“啊你不在乎啊你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有多少人想嫁江二爷,你倒好,直接不在乎。要不是江家那老爷子明确表示了只跟你们赵家结亲,你当这几年槐京城有这么安静啊,那其他名门商界的可不得把江家的大门都踏破了。”
“是啊,要我公平地来说一句,你去找遍槐京城,有钱的没他帅,帅的又没他有势,有势的身材又没他好,身材好的又没他带感。说起带感————我就见过他两次,有一说一,他的手可真性感。”
另一个补充道“嗯、不光是手、喉结、脊背……”
“要死啊你们!”那个叫赵录地笑着踹了其他两个人的椅子一脚,“我未婚夫,你们垂涎个屁”
几个女孩子一阵嬉笑。
赵录像是打完了一场游戏,伸了伸懒腰,这才正经了几分∶ “槐京城的传说你们没听过啊,跟谁好也不要跟住在戏楼胡同的江二爷好————”
“为什么”
赵录起身,“因为他没有心的。”
几人笑笑,也不探究竟,也跟着起身走了。
兰烛坐在那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久没有动,挤压到血管了,小腿上传来一阵酥麻。
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血液又恢复了正常,回了前面的室。
她坐下来,发现那几个女生就坐在她对面。
那儿有个屏风隔着,兰烛这个角度看进去的,刚好看到的就是刚刚那个红头发的姑娘,还有其他几个姑娘,他们坐的靠外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截白皙好看的手。
那双手指节分明,握着一只造型简单的玻璃杯,在晦暗的夜里,杯中的液体光影无限放大着那手的立体。
手腕上那只罕见的表在白衬衫黑西装的加成上若隐若现,勾动着兰烛的目光。
兰烛觉得,那只手有些熟悉了。她摸了摸桌边,终于是摸到了一只烟。
火机里跳动出一束蓝色的光,她微微侧头,眯着眼看着那截手。
那头屏风后面的手从桌子上移到了椅背上,他像是要起身,转头来的一瞬间,兰烛的眼睛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果然是。
戏楼胡同的江家二爷走到哪儿,永远是最出挑的、最吸引人眼球的。
只是在这种场合相见,难免有一种半个月前还在眼前的柔情蜜意都化成前尘往事的感慨。
江昱成回头,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坐在那儿的兰烛。
她穿了件单薄的白梨蚕丝改良短款旗袍,头发简单地用了个红玉髓的簪子盘成低低的盘发束在脑后,露出她白皙的天鹅颈。
周围的人都匿在黑暗里,她身边却是有一道柔和的滤光,任凭谁扫过一眼,是整个场子里最特别的存在。
江昱成甚至有时候都会觉得,兰烛一天一个样,尤其是与她保持距离的时候,总是生出几分靠近她打探究竟的心来。
自始至终,兰烛都没有躲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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