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少跟我还有二爷的爷爷辈,从前住一个大院,我们都熟,这小子跟男人一样,从小就是这种性子,说话做事就是这么特立独行,不顾别人感受,说白了就是刁蛮,你别跟她计较。”
“嗯。”兰烛淡淡应了一声。
她没跟她计较,也不嫉妒他们关系好,只是羡慕。羡慕她能堂堂正的做自己,不是谁的人,不是谁带出来的,不是谁提携着帮扶着的,而是在这种一般人都进不来的局里拥有姓名。
王凉见兰烛周身气压低,岔了个话题,打趣她∶“要不你跟我吧,我是王家独子,你说京戏这行当,我虽没有二爷人脉广,但你说在影视行业,谁又能比得过我们王家呢,不如你跟我小姨娘一样,混娱乐圈吧,我捧你拿影后,怎么样?”
“好啊——”兰烛弯着眉,“那我跟你,咱俩一起走进去,让那位江二爷开开眼界,见一见满头的青青草原,你去跟二爷说,我兰烛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了。”兰烛说罢,真要伸手把王凉往屋子里面揽。
“别,姐,我跟你开玩笑呢。”王凉连忙摆手求饶,“您这是干什么。”
见兰烛放开了他又自顾自地在那吞云吐雾,王凉瞥了瞥,劝到∶“你说你,整天靠嗓子吃饭的人,你还是甭抽烟了。”
兰烛“我师父说了,烟酒不影响人进步,影响人进步的是骄傲和自满。”兰烛只有在很熟的人面前,才会尊称曹老师为一声师父。虽然只有短短三个月,但她从来就认为曹老师,是她的恩师。
”害,你说曹老啊,曹老那酒量,真不是盖的。哎,姐,你说你以后会不会也像她一样,现在年轻是个小倔驴,老了老了就成老倔驴了。”
兰烛轻飘飘地抬起腿,往王凉的腿肚子上踹了一脚。“别不尊重我师父。”
王凉看她随意地抬腿,以为不疼就没躲,谁知这一脚下来,他当即就捂着小腿肚子,嚷嚷道∶“这么大力呢!你们唱戏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大力,你这是要踢死我啊,我好歹喊你一声姐。”
“谁是你姐,我比你小。”
二爷是我哥,你是二爷的女人,按照道理,我应该叫你一声姐。
兰烛皱了皱眉头,微微抬着下颚打量他,“你这是按照哪门子没道理的道理,按照你这个道理,你应该叫我嫂子。”
王凉揉揉腿肚子,依旧没脸没皮地往兰烛这边靠∶“得勒嫂子,要我说啊,您别跟里头的那几位计较,要说这么多年来,我就没见过二爷待谁跟对你那么好过,要说刚跟你好的那一年,那剧团里,传出些什么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的流言蜚语,起因就是因为有人说,接送你出入是辆奥迪,档次太低,说二爷没把你放在心上。那些暗地里说的那些不入流的话被他听了去,当天就给你换了一辆九百万的库里南,姐姐,那可是库里南啊,我求了我爸二十年,他老人家都没给我买。”
兰烛“那你陪他睡一晚,或许不用求你老爹,江昱成也会给你买。”
王凉用一种“世风日下”、“你是不是疯了”、“我耳朵没听错把”的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兰烛,而后撒腿就跑。
兰烛笑出声来,图个清净。
她灭了手里的烟,丢进垃圾桶里,而后回了包厢。
牌九和台球还在继续,欢声笑语依旧不停歇。兰烛循着夜灯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约到了十一点多,她的手机不出意外地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果然是江昱成助理给她打电话了。
她搭了件外套,去包厢接人。
助理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兰烛小姐,二爷还是一样,喝醉了不让人碰,只有您能劝回去了。”“没事,我来吧。”兰烛看了一眼靠在桌子上的江昱成。他醉了就是这样不声不响地靠在桌子上。
她蹲下来,轻轻推了推他,“二爷,回去了。”江昱成还能应话,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助理这才帮忙一起扶起人。
兰烛刷开他房间的卡,费了好大力气把他安置在床上,做完这一切,她坐在他床边,喘着气。
原本漆黑的夜色里,突然炸裂出漫天的烟花,带着火星的花瓣如星河中万星陨落,落在浩渺蔚蓝的蓝色星球上。
原来是零点的时钟已经敲响,除夕夜已过,新的一年已经来临了。
兰烛怔忡地望着天空,忽然感觉到后背一暖,回头却发现江昱成已经起来,他抱着她,把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锁骨里,望着漫天的烟花。
兰烛“你装醉”
江昱成“我没有,我真醉了。”
他声音倦怠,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里突然充满了一些庆幸∶“阿烛,你瞧,我又躲过了一个除夕夜。”
兰烛想到她初见他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除夕风雪夜。她刚来槐京,脸被冻的通红。
如今两年,三个除夕,他们都在一起。
本该是跟家人守岁的年月,却被他们过成一心照不宣的相依为命。
兰烛望着漫天的烟花,轻声说“真巧,我也是。”
“没有。”他义正言辞却又含糊不清,“清醒的人,是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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