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那脚步没有想要躲藏,也没有带着任何犹豫。
江昱成停在了玫瑰花墙后面。
玫瑰花瓣的汁水融在浴缸淡蓝色的水里,水波荡漾着她乌黑的头发,红与黑形成明显的对比,她秉着呼吸,躺在浴缸里,任由水把自己柔软的身体烘托住。
听到声响,她睁开双眼,从水底钻出来,露出那双清冷的眼。水珠在她雅羽般的睫毛上停留,远看像是一层白色的霜雪,混在玫瑰盛开的浮海里,
一瞬间,江昱成想起她今晚在台上的惊艳表现,想起人们无法从她身上挪开的眼神,想起她撑着伞红着脚踝站在他门口,想起那天,他们在晨间大雾里的身体契合。
他的心里就有一个冲动的恶魔。
他上前一步,按住兰烛瘦弱的肩头,把她再度往浴缸里摁了下去。
兰烛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机会,她再度匿入水中,他的力道很大,她慌乱的来不及调整自己的呼吸,恐怖的缺氧感袭来,兰烛感觉自己是在深海。等到真的快窒息的时候,她再度被江昱成提了起来。
他抱起她的一瞬间,她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样,顺着发梢把水珠淌在他腹间的纹理上。那一点点像触角一样的水珠,张牙舞爪地要钻到他的心里去。
她因为缺氧而大口呼吸的样子让他疯魔。
兰烛任由他侵略的气息包裹着她,还未来得及自由呼吸,他的唇就封了上来。
冰凉透彻。
她听到他说“阿烛,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两年后————
槐京城的中南地带,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还不曾淹没古城里的亭台楼阁,浓郁的京城文化在这里蔓延和传播,戏台剧院里的锣鼓喧天,人人挤破头皮地蹲在中大剧院门口,为的是等这两年新起的角儿——北城剧院的当红大青衣的一场《白蛇传》。
戏闭,观众还在外头流连忘返不肯离去,兰烛下了舞台,坐在后台卸妆。
小芹现在成了她助理,见她下来了,忙迈着欢快的步伐跑过来,阿烛你这次演出棒极了,外面排队的客人都在问,什么时候才能安排下一场,刚刚吴团长也给我打电话说,今晚上的除夕夜演出,还能不能加一场,说酬劳三倍……”
“不了。”兰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小芹,她坐在梳妆桌前,对着镜子开始卸妆。
镜子里的人脸上褪去了青涩,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大方和稳重,只是美人躯壳里的情绪难猜,反倒让人她倒是添上了几分神秘。
”吴团长说还可以补五天假,阿烛……”小芹声音带点恳求,指了指手上拿着的手机,哭丧着脸。
兰烛接过手机,“吴团,是我。”
“阿烛啊,怎么样,演出一如既往的顺利吧。”
嗯,挺顺利的。兰烛看了看摆置的演出顺利要多富贵浮夸就有多富贵浮夸的满屋子的花,“谢谢吴团送的花。”
“哟,客气了。”吴团长那头嗓子腻腻的,像是弯腰含着笑,“是这么回事,东城林家老爷子很是赏识你,跟我说了许多次说要挑个机会请你专门过去唱一场,林家你也知道,财大气粗,我实在是拒绝不了,这样,你就当帮你团长我这个忙,只要你答应,后期你想休多久就休多久,今晚的佣金按照合伙分成的样式给你三倍……不、五倍,五倍怎么样?”
兰烛见吴团长絮叨起来没个完,把听筒外放放的老远,手上卸妆的动作没停下来过,“吴团长,不是我不帮你啊,只是今晚,实在是有贵客。”
“哎呦我的姑奶奶,什么贵客能比林家老爷子还贵啊”
兰烛笑笑, “行吧,那我就去回了二爷,让他明日……哦不对,我还要至少休假十天,让他十天以后再来找我吧。”
“啊二爷回槐京了”
小芹突然气势嚣张,“今晚就回”
“哎呦哎呦,你看我这脑子,那个什么,小芹,你好好陪啊烛,结束了就赶紧回去,哪都别让她去了。”
兰烛拿着他寻开心“那怎么行,吴团长不是说,哪的贵人都没有林老爷子贵吗,今晚的演出,我怎么说也得去。”
“哎呦哎呦我的祖宗,您别拿我开涮了,您也真是的,二爷回来您不跟我说,您要是跟我说,今天白天这场,我也不让您演了,再回头让您累着嗓子了,二爷又该骂我了,您是不怕那狗,我一把老骨头,我实在是吃不消那貔貅追我五公里了……”
吴团长诉起哭来没完没了,兰烛摆摆手,小芹就拿起电话出去打发他挂了。兰烛耳边得了清净,这才专心开始卸妆。
没过多久,她又听到身后有声响,从镜子里看到小芹又回来了,问道,“怎么?他还不死心。”“不是。”小芹摇了摇头,“阿烛,紫苏姐和二爷的人都来了,你先见哪一个?”
兰烛想都没想,放下手里握着的头面,连忙站起来,“还不快让紫苏姐进来。”
“这就进来了。”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乌发披肩的乌紫苏进来,这两年以来她身体不太好,退居在王家购置的边城花园里养养花草,她张罗着让身边的人把送过来的深红色虞美人放在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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