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宽眉眼里都是荡着平日里看不见的涟漪,在晨光下闪闪发光,啾地轻轻留下了一声明雀的脆响,他笑了笑抿了抿嘴。
“怎么,俐齿都不锋利了,不会咬人了?”林宽笑得放肆,竟有些痞气。
冷诺的脸微微泛起了潮红。
“好久没亲嘴儿了。冷诺也温柔了。”林宽高挺的鼻翼轻轻触碰过来,跟她蹭了几下,“怎么这就脸红了。晚上还有更让你脸红的呢。”说着林宽蜷起手指在冷诺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下。
突然出现的林宽,虽然是她天天念着的林宽,可字字句句都如此直白赤螺,冷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了,“你、林宽,你怎么一回来,像换了个人,怎么流里流气的,像个、像个、”
“像个什么,嗯?”短短一句话林宽又轻轻吻过了冷诺的唇。
“像个流氓!”冷诺脸上绯红,一扭头转了过去。
“可是,我们是夫妻啊。斯斯文文的,我怎么做个合格的丈夫。我守了一年孝,也让你等了一年。冷诺,我们不等了,一天也不想再等了。”林宽把冷诺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捧着她的脸,说的一本正经。
冷诺:……难道是我失忆了?
冷诺顿住了,在林宽温暖的手掌里,脑子不转了,她想不明白了。
“冷诺,别怕。”这句话倒是很熟悉,这才是林宽。
“林宽,你怎么了。元宵节,我嫁给了林枫。你知道的。谢然还下了药,你也知道的。你还打了谢然,难道不是么?”冷诺这次真怕了,她必须要说清楚。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相信大哥。大哥都告诉我了。”林宽依旧是成竹在胸的一张脸,丝毫没有波澜。
“林枫告诉你什么了?你又知道什么了?”冷诺细柳眉弯弯蹙起,她竟是神情有些恍惚。
“大哥给我写信了。他告诉我春晚的节目是姓谢的一手操办的。他告诉我,这场婚姻他是在替我娶媳妇,他一直守着的丫头是弟媳,还告诉我守满了孝,一定不能让你再等了……”
“什么时候的信??”冷诺急了。
“就是你们新婚那晚。”
“就是你突然回来,林枫有些失神的那晚??”冷诺有些糊涂了。
“对。大哥把信纸放在我的兜里,离开家往回赶的路上我才看见。”林宽回答地很真挚。
冷诺垂下了眼眸,这些话的确是林枫平日里常说的话。
冷诺心里清楚。可是,一纸书信,就能180度地改变一个人么。
只是,如果是这样,那昨晚……
“我信大哥的话。这世上我最敬的人就是大哥了。大哥告诉我,你一直在等我。看见这个,”说着林宽抬起了冷诺的左手,拇指转了转冷诺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更相信我看见的了,冷诺,你怎么悄悄戴上了我的戒指呢。”
冷诺还没张口,林宽这次又轻轻吻上了她的手。
“你还在等我,还是我林宽的妻子,对么?”
林宽抬起头,距离太近了,他看见了冷诺清澈的黑瞳里映着的火热自己,在他眼里,这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冷诺长长的睫毛轻轻一抖,眼眶里再也兜不住的两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林宽轻轻接在了手心里。
“不哭了。我的大设计师怎么会是哭鼻子的小女孩儿。”
“谁哭了。你瞎说。”冷诺又把脖子拧到了另一边。
“那说好了,不许哭哦。”林宽擦了擦冷诺的脸颊,又是一个轻轻的吻落了下来。
“哼,不哭就是不哭。”冷诺撇了撇嘴。
“要是哭了呢?”林宽还杠上了。
“谁怕谁,哭了认罚。”冷诺撅起了嘴。
本来以为林宽还会继续跟她说话。
谁知一个冷不防,林宽竟然把两只手从冷诺的后背伸了进来。
冷诺的腋下全是痒痒肉,被这双骨节分明行医的手轻车熟路就挠的一刻也忍不了了。
冷诺笑出了夏日的风铃声,双手捶着林宽,拧着身子晃地桌子咯吱作响,终于憋着满眼的泪花要求饶了。
噗。
好轻的一声。
是那件红色的文胸带子被她给蛄蛹开了。冷诺此时不止脸上,耳根子,脖子都染上了一片朝霞的橘红。
“冷诺,别怕,能让我帮你么。”林宽的声音嘶哑而低沉,贴着冷诺的耳边,夹着重重的呼吸声。
冷诺没有回答他。
但林宽的手却一点点从腰间挪了上来。
突然,他的手停下来了,直到他屈下膝,把整个脸都贴在了冷诺的胸前。
隔着粉色的格子睡衣,一层棉布,林宽不动了。
因为冷诺还没有答应他。
又等了片刻,冷诺抬起了手,把两只手抱在了林宽的后脑勺上。搓了搓他刚硬的发丝,还是抱紧了。把林宽的脑袋紧紧抱在了胸前。
“林宽,晚上,我等你。我信你。今晚我是一个等着丈夫的妻子。你真的会回来么?”
林宽抬起了头,“这是我家,我怎么会不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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