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你冷静下。你先回头看看,我的裤子到底是不是搭在椅子上。”顺着谢然手指的方向,冷诺跟林枫一起回头看了看,谢然的蓝布裤子上拴着腰带,还真挂在椅背上。
“你不领媳妇儿进来,这屋里都是男人,我怎么睡个觉还不能脱裤子了。林枫,刚刚听冷诺在门外说你摔了。摔哪儿了?”谢然得意的一咧嘴,也不喊师兄了,等两个人再转过头来,他已经自然地换了话题。
林枫仿佛没听见,根本没理他。趁着大庆跟谢然没注意,嗖一声把手一下子伸到了被窝里。
“林枫!”谢然的脸色突然变了。
瞬间由白到红,由红到紫,这次可真像喝了酒了。
“林枫,别,别这样,别掀开。”谢然声音沙哑,近似恳求。
林枫的手没有拿出来,整个人蹲了下去,守着床边,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
冷诺看不惯这一屋子人都瞒着她不说人话,她贴着林枫耳边大声问,“林枫,怎么回事儿?”
这次换成林枫不说话了。
“谁干的?谢思进,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林枫的眼睛里一片死寂灰暗,声音却是更犀利了。
“周俊川。”
“是二哥……”
大庆跟林立完全是同时张嘴的两个声音。
冷诺左右看看身后两个人愣住了。周俊川,这个名字冷诺不陌生,跟林达対着干了一路了,之后的北港怎么都是躲不过去。正琢磨着,谢然在床上挪了挪身子,手指着大庆要茶要水。
“大庆,小立今年夏天就要高考了。你把他送回去,明天一大早六点钟,天不亮就得起床了。”谢然没搭理林枫,直接指使大庆。
“谢哥,我不去,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大庆手插在胸前横跨开步子站得更稳了。
“谢大哥,我也不回去。就算走也不用大庆哥送我。我也留下来照顾你。”林立也坐在床角不动弹。
林立,好家伙,在家里都没看见过他照顾林枫。
冷诺转了一圈看了眼这奇怪的几个人,也不跟他们废话了,走过来,抓起来被子,唰一下子掀飞了。
“冷诺。”林枫是想拦着的,根本拦不住。
有林枫蹲在床前挡害,等大庆赶过来,只能接住被扬起来的被子了。
被子掀开了。
谢然的确没穿外裤,但这根本不是重点。
谢然两条腿上都打了厚厚的石膏。竟然两条腿都打折了,这下手也太狠了。
怪不得林枫手伸进来摸完了,神情不対,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这一次冷诺看懂了。她倒吸了口凉气。
每个人都瞪眼瞅着谢然的两条腿时,还是谢然打破了尴尬。
“冷诺,你这刚嫁人,不做姑娘了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吧。这次看也看了,能把被子还给我了吧。”谢然讪讪笑着从大庆手里拽过来了被子重新把两条腿盖上了。
“林立,怎么回事儿?是你二哥干的?”冷诺这次看明白了,她干脆也不跟谢然磨牙,也不去问大庆那个闷葫芦,直接捏来了嘴上最松最软的林立来问了。
“嗯。前面没看到,最后几下,是二哥。我亲眼看见的。”林立想说话,谢然拦都拦不住。
“为什么?”冷诺紧追着不放。
“这个我不知道,只听二哥嘴里一直骂着,好像问谢大哥是不是要害死大哥。”这几句林立挠着脑袋,说得要把自己给转进去了。
“小立,不知道就别乱说啦。早点儿回去,好好学习。”谢然又转过头,脸色难看的要命,不容商量的叮嘱大庆道,“大庆,赶紧把小立送回去。我想跟师兄说说建桥的事儿。”
“建桥的事儿还是什么少儿不宜么?我都快18了,能不能别总赶我走……”林立后面的话没说完,还是让大庆给拎着领子拽出了屋。
等听见门关上了,林枫才开口,“这腿废了?”
“你说你还是新婚!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
“还有更难听的。”林枫瞪了他一眼。
“这次算扯平了。”谢然嘴上一句跟一句,不甘示弱。
“什么扯平了?”
“上次你那腿,大庆也有份儿。你弟弟下手有分寸,让我就躺三个月。多一天都没得想。不耽误建桥。”谢然到底没发起来火,还是一嘴诙谐。
“看给你能的,阿宽真该打断你的腿!”
“……”
冷诺去取杯热水的工夫,两个人好像吵起来了。
仔细一听,还不如乍一听,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林宽怎么突然回来了?又怎么突然找上了你?这些先不问。就说你这腿,谢主任,林宽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你还要替他瞒着?”冷诺可是受不了他们这两个闷葫芦师兄弟了。
听这两个男人吵了半天了,谁也不把话说明白。她简直不明白这都能吵吵起来。
这下可好,冷诺问得清楚又明白,突然谁也不说话了。
“谢主任,你来说!”冷诺气得咬着牙,手指着谢然。
“冷诺,那个,昨晚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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