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取些酒来么?我想,反正明天也是休息,又是元旦,还是……”冷诺这个“还是”之后,停顿了一秒钟。
“没事儿,我这就一起取过来。”林枫抬起手拍了拍冷诺的肩膀,扬了扬嘴角便出去了。
冷诺要的酒,他温好了送了进来。
冷诺要的水,他烧好了端了进来。
但他这一次没等冷诺继续红着脸蛋儿跟他开口,他就主动出来了。
他如平时一般佯装无所谓的一咧嘴,告诉她,“丫头,你慢慢洗,我也出去酝酿一下。”
走出帐篷不过片刻功夫,林枫就点起了一颗烟。
这是他从大庆的卡车里顺手拿下来的,有林宽管着,他憋在家里这些年不得不把烟戒了。
可是,今天跟林宽相互拥抱的时候,他从林宽身上闻到了熟悉而久远的烟草味儿。
书房的确禁酒,但他没告诉过冷诺,那间书房曾经烟雾缭绕,他跟林子江差点儿把书房能点着冒烟了。
就算把烟戒掉的再久,他也不会忘记烟草醉人的味道。
他闻到了,清晰的闻到了,让他最牵挂的林宽竟然开始抽烟了,他不会弄错,但他一句话也没多问。
就像他看见张梅霞那封送到家里的信时,他跟林立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了,林立的眼泪他太熟悉了,只要一眼,他便清楚,一定是林宽回来了。
可是,他还是安耐住了心中的震惊,就算跟林立,他也一句话也没多问。
林枫轻吐烟缕,抬头望着星空。
走过三十六载,看过油米柴盐,他怎么会不解人心风情。
“我打算娶央吉……大哥,你跟冷诺也早点儿成亲吧。你既是担心她,放不下她,就别让她一个人等下去了。”林宽跟大庆一起从草丛里爬起来之后,就急匆匆的跟他过来耳语。
林宽这消息也太及时了……
林枫又深吸了一口烟卷,绕着烟雾他仰着天,轻声吐了句,“傻小子,你不仅把你大哥当疯子,还一直当傻子。”
林枫,他不是没被人喜欢过。
就算不提上学那会儿的校园风采,建筑系出来之后,作为渤广林家的正牌大公子,来林家提亲的女方家庭到底有过多少,已经是谁也数不清了。
就算没了万元户大少爷的头衔,在西北最苦的山窑子里,林枫也是下乡青年点,公社里,甚至当地少女心中最别致俊朗的男人。
如今,林枫虽然三十六了,但接任了林达之后,毕竟需要树立个建材大佬的形象,每天捯饬起来,在一个注重内在美的年代里,他绝对看上去是个干练英俊的有为青年。
正是因为被太多的女人炽热的追求过,林枫他心里清楚被人喜欢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姿势……都是所谓的眉目传情。
冷诺那里,尽管从刚一进林家门,她就自称是他的未婚妻。
走出林宽的婚姻之后,她也曾一次次大胆的赤衣果的问过他多次,愿不愿意娶她。
可是,他从没看见过冷诺的眼睛里闪现过曾经追求过他的那些女人一般,对他仰望渴望的神情,没有,一次都没有。
跟冷诺共事了这么久,冷诺跟他能共用一间屋子,他也能跟冷诺共用一张床,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也是对彼此无比的信任。还因为他在夜里不止一次的听见冷诺喊着林宽的名字。
他从来没听过冷诺会在睡熟的时候喊过他的名字,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三十六了,早已沉稳成熟,更清楚怎么取悦于一个女人。
他如果稍微用些心思,他也能让身边的女人死心塌地跟着他,不管是心智弱一些的山妞,还是曾心许他人的穆然……
可是,他不想这样对冷诺,因为他是一个旁观者,又是一个至亲,他太牵挂林宽了,他怎么会看不出他跟冷诺两个人之间的心心相印。
只是,这一次,去延山那天晚上,冷诺到底遇到了什么,他已经悄悄找过了当天现场的每一个民警,却是怎么也查不出来。
那个时时刻刻把命都搭进来的谢然,明明有能力调查,偏偏这件事上,处处敷衍他。
林枫承认,如果冷诺真的受了坏人欺负,真的被林宽嫌弃了,他会毫不犹豫的去护着她,陪着她,用一辈子宠化她……只是,他现在好像被蒙了眼睛,眼前的这一切,这是真的吗。
林宽激将他,步步逼近,好像是迫不及待的等着他娶冷诺,林枫吸掉了最后一口烟,扔在脚边,碾碎了烟头。
他吐出了最后一口烟卷,他细声长叹,“阿宽,你个傻小子,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媳妇儿是喜欢你的,你是不是不知道啊……”
“林枫,林枫。”声音很弱,但林枫听见了,是帐篷里面冷诺在叫他。
林枫掀开了帘子,刚一进屋,就先抓起小桌子上的青稞酒,咕咚咕咚像是口渴了一天的人。
“呦,喝这么急?怎么、咳咳、怎么、”冷诺想叉着腰说句风凉话,却是先咳嗽起来,好像喝酒呛到的是她一样。
“怎么能不紧张。”林枫接上冷诺的话,擦了把嘴,先乐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