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是这样的。今晚我跟我丈夫开车上路,遇上了拦路的坏人,我丈夫被坏人推下了山崖,我现在很担心他。你能帮我们报警么?”冷诺真的好似一个柔弱的妻子般哽咽着哭诉起来。
“你丈夫……”这一次冷诺听见了喃喃沙哑的回应。
这声音,明明熟悉却遥远,冷诺只觉得忽然浑身热血溢腾,一下子充满了热血的脑子一时间思考停滞了。
就在她还要再次张嘴试探时,她的双唇已经被毫无缝隙的贴上了。
“你——”冷诺紧咬着牙关,哆嗦着说不出话,却不肯松口。
男人松开双唇的同时,下颌反复蹭在了冷诺白皙的脸颊上。□□有力的下颌上,倔强的胡茬一寸寸扎进了冷诺因恐惧而扩张开的毛孔里,扎进了冷诺毫无防备柔弱的心里,让冷诺一次次陷入混沌,浑身战栗。
被胡茬刺痛,冷诺咬着的牙关泄了防,泪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就在口齿被启开的瞬间,炙热的呼吸迎面扑来,让她最后的坚持也被蛮横强硬地顶撞开了。
毅然的硬胡茬,悍然的烟草味,凶猛霸道的贴嘴亲……这些是冷诺从来不知道的,太陌生了。
陌生的让冷诺不敢去相认。
然而,即便隔着一层眼罩,看不见那曾经熟悉的深邃眉眼;短暂的肌肤相贴,高挺的鼻翼轻触,下巴的轻触摩擦,炙热喘息间透过来沙哑而磁性的声音……
冷诺似乎又觉得已经不需要再开口确认了。
可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男人能从天而降,横抱着她,呵护着她,却不肯解下来束缚着她的绳子,碍着她视线的眼罩。
为什么他明明听见了她一遍遍的追问,求助,却能完全不理不睬。
他到底在怕什么,怕她看见什么,还有什么是她没看见过的。
他到底在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她想不通,想不明白,不愿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曾经一次次在床前求而不得,她告诉他“想要”的真心要用这种方式被□□……
冷诺彻底清醒了。
被捆着绳子,冷诺抬不起胳膊去挽着他的脖子,抬不起腿去缠着他的腰杆。
她太恨了,太怨了,她简直怒了。
她现在唯有三寸口舌可动。
既然你只让我动这三寸口舌——
冷诺心一横,挺起腰肢,把舌尖探了进去,探进了男人不设防的一腔热忱里。
她肆意纠缠这男人忽然没了底气的舌尖,她游刃有余地带走了所有的主动权。
就在男人躲着要抽走挪开的刹那间,冷诺抬起头,猛地咬了下去。
她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舌尖,绝不松口。仅凭这三寸之舌,没有呜咽,没有闷声,在没有回应的沉寂里,她尝到了鲜腥的味道。
含着泪,她却在此时得意而安稳地闭上了眼睛,扬起了眼角。
俐齿
冷诺舔了舔舌尖上的猩红, 露出来了两个俏丽的酒窝。
仿佛她是朗月下吸血的人狐,娇媚而冷酷。
她松开了俐齿,放开了男人灼热的舌尖, 深吸了口气, 看似平稳了, 声音却是尖锐颤栗的。
“林宽, 是你么?”
没有回应。
“林宽,是你吧。”
还是没有声音。
“林宽,你为什么不说话?长这么大我只亲过一个人, 就算真瞎了我也不会认错!”
回应她的只有更急促的喘息声。
“林宽, 林宽,林宽……”
冷诺没法继续喊出声音来了, 她的嘴又一次被柔软而滚烫的唇裹了起来。
林宽没有办法回答她, 但更没有办法看着他日思夜想的女人被捆着手脚却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冷诺告诉他,她只亲过一个人;
林宽又何尝不是,至今, 那个苦涩, 痛苦又催泪的初吻还让他刻骨铭心。
此时的舌尖上又唤起了那个初吻的记忆,没有幻想中的酥麻,只有噬髓难忍的疼痛。
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是个上过报纸的英雄, 可是他也会颤抖, 也会害怕。
不过, 冷诺现在看不见也好。他就是唯唯诺诺蠢蠢欲动着凑过去的。
他轻轻裹上了她的唇, 又一次主动抵过了那朗月人狐的俐齿, 额角挂着汗珠,把舌尖探了进去。
林宽在心里默数, 数到了十,这次却没有等来那催泪的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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