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冷诺真就是男人堆里闯过来的,上辈子一个人,她早已学会了保护自己。
“大后天你才十九,混了几天,就让你说成几十年,别逞能了,我真怕了你了。冷诺,跟你一起来的那个高胜林呢?”林宽摸着冷诺的头上开始散热冒汗了,取了条毛巾来帮她擦汗。
冷诺又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昨晚酒桌上,看他一直灌酒的架势,就发现他不对劲儿了。酒后,这里的赵大爷跟你父亲是世交,他也留心跟着一起送到了招待所人没走。”
“然后呢?”林宽湿了湿毛巾,又帮着冷诺擦了把脸。
“他以为我醉了。把他自己先脱了个精光,往杯里倒了些白面一样的东西,趁他转身,我把水杯子换了。那个醉鬼毫无察觉的喝了个干净。后面理所当然,赵大爷喊了民警,估计这种作风问题,他得吃上一年牢饭。”冷诺说累了,后面淡淡的描述简单。
林宽听着冷诺的轻描淡写,却没法像冷诺一样平静,他不可控的握上了拳。
等再松开了手,他轻轻捋了捋冷诺的发丝,轻声问:“我进来时,就察觉到,你也喝了很多酒。出门在外你一个女同志,怎么做到的这么沉着冷静。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出门冒险。”
冷诺乏了,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行了行了。林枫没告诉过你么,你老婆千杯不醉。”
冷诺已经眼皮要合上了。
“你睡会儿。天快亮了,我去给你买点儿红糖,再打份热豆浆回来。”林宽心痛的帮冷诺盖严实了被子。
刚要起身被冷诺拽住了胳膊。
“嗯?”林宽没听清。
他把耳朵贴到了冷诺耳边,“别跳窗了。我给你留门。”冷诺如是道。
林宽单手遮住了冷诺的眼睛,像是在哄一个娃娃,让她快快睡去。
不意间却蜻蜓点水般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啄,他这才轻扬着嘴角,起身离去。
补窗
门外的早市儿没因为林宽心急就提前给他开后门。
等林宽再蹑手蹑脚推开门回到招待所时, 天已经大亮了。
进门一看,好家伙,冷诺又是把被子踢成了刚滚过床单一般沸扬。
林宽赶紧放下东西, 同手同脚跑过来给她盖被子。
嚓呲, 玻璃划过金属的声音, 吵醒了冷诺。
“玻璃板?”冷诺揉了揉眼睛, 跟枕头同样高度,映入眼帘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块大玻璃板。
林宽刚放下铁皮暖瓶,手里的大包小卷还在一样样打开, 他只随口“嗯”了一声。
“早市儿有卖玻璃的?”冷诺还想再往下问, 嗓子像塞了鱼骨,很难多说。
林宽好像是从家里拿的一般, 坦然道:“不是, 附近工地里拿的。”
冷诺看了看这众人眼里一表人才一向大义凛然的林医生,撇嘴问:“林医生不是一向坦荡正直么?也会拿人家东西?”
“谁告诉你的?你这么看我?”林宽手上没停,已经冲好了一碗红糖水, 边拿个小勺子搅和着, 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冷诺:“我从小没妈,离开了大哥的眼皮子地沟里混大的。需要的东西就拿来了,不知道是哪家的。”
冷诺被他吹胡子瞪眼的自捧自擂逗笑了,“你就吹吧。林立在外面跟个小女同学说句话, 你都能挥手打断他的腿……”
刚说完冷诺后悔了, 立即改了嘴, “隔夜酒, 头痛。”她赶紧扶额。
“林立跟哪个女同学说话了?”林宽的红糖水弄好了, 这会儿整个人全身心的跟上了冷诺的话。
冷诺被林宽轻轻扶着坐了起来,她才不会继续背后八卦平日里帮着她的阳光少年林立。
冷诺看了眼大块儿玻璃板, 又转头看了看没了玻璃的窗户框子。
她难得腼腆地笑道:“那个,林医生,你知道这玻璃怎么才能镶到窗户上吧?”
这是个问题。
“在林达大家也叫我小林设计师,我好歹也是有证的。你看。”说着,林宽像个高冷的魔术师一般,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团腻子。
冷诺伸出手在腻子团上一掐,还是软的,刚好。
“这个时间工地上能拿到和好的玻璃腻子?”冷诺更好奇了。
“不是,対面新盖的楼,我从玻璃窗上抠下来的。”林宽回答的淡然。
冷诺也不顾嗓子冒烟了:“你,你这不是拿了,是偷呀。”
林宽理直气壮:“嗯。所以,更怕我了,不是?”
这都哪跟哪,冷诺刚想再躺下,却被林宽捏住了脖颈,动也不能。
林宽捏着冷诺的后脖颈,好像提起了一只猫一样,不给她滑下去的机会,直接把红糖水怼在了冷诺嘴边。
“烫!”
“不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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