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热茶。
又一壶茶的工夫, 赵总跟冷诺确认了施工日期的可行性。
“冷设计师,”这次老人没再喊她“小姑娘”。
老人满面的褶子愉快的聚集到了一起,他热情相邀:“既然林达是头一次来延山, 天也晚了, 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 咱们再详谈。”
不等冷诺答应, 老人转身喊了旁边的刘经理:“刘富山,找一下地方。叫上延山建委的人。”
旁边的刘经理赶紧推着旁边人去跑了饭店,一口答应下来。
他附和着笑道:“冷设计师, 赵总没有大事从来不离工地。我们也跟着沾光了呢。这边国营饭店的师傅会做朝鲜族冷面呢。”
冷诺无心走这种应酬, 她还急着赶回渤广,直接摆手拒绝。
可旁边的小徒弟高胜林, 肚子咕噜一声, 那叫一个响,嘴上说不饿都要自己打脸了。
冷诺嗓子难受的冒烟了,刚刚起身又有些猛了, 这会儿只觉得眼前有些眩晕。
时候不早了, 火车只有一趟,她已经礼貌拒绝,打算走人了。
老人慈眉善目的劝道:“冷设计师,赵某今天就是看上了林达的设计, 造价合理, 流程明了, 施工安排也严谨有序。晚上跟我们油田的人走一场, 凭赵某在延山混了三十年了。保林达能在建起延山的五成楼盘。”
听见这么一番话, 冷诺抬头看看挂钟,6点多了, 当天的火车现在赶过去恐怕也已经很难赶上了。
反正都是要留下,能给林达多争取一片楼,就是给北港又多争取一笔资金,这么想着冷诺又强打起了精神。
她还没开口。旁边的高胜林就兴奋的替她应允了。
延山是北方的北方,在这里坐下吃饭,就是个白酒当白水,干杯再干饭的地儿。
任凭平日里的冷诺是个千杯不醉,这会儿本来就嗓子又干又燥,说了一个晚上,被灌了一个晚上,早已经像是坐在了海浪颠簸的小船上了,晕的厉害。
更何况,还是一叶孤舟,冷诺就不明白了,怎么带来的小徒弟高胜林,一天帮不上个忙,喝酒倒是积极起来了。
没人灌他,他自个儿灌自个儿,一杯一杯的真当白水了,还一个劲儿不停地给冷诺倒酒。
酒过三巡,整个桌子上都已是红光满面,冷诺隐隐约约记得赵总还把她引荐给了建委的人,饭桌上她勉强咬着牙,在本子上记下了几处楼盘开发。
心里一估算,能有两百多万进账了。
“喝酒不画图,画图不喝酒。”这不知道是怎么了,晕晕乎乎的脑子里飘出来了林枫的话。
冷诺本来还想着挣扎下,再说几句造价流程估评一下,但想到了这句话,她只是提笔重新约了几个详谈的日子,便把笔搁下了。
她旁边的小徒弟看着她趴在了桌子上,好像没人管着他了,满脸都是安耐不住的开心。
直到满桌子的人渐渐走散。
冷诺觉得她的身子离了地,仿佛横着飘了起来。
……
牛栏河岸三化工厂的侧门。
停着林宽的幸福250,车都没来得及锁。
三化后院里的槐花老树干上,谢然被林宽顶着脖子提了起来。
谢然声音嘶哑:“我告诉你她在哪儿,你该感激我。还在这跟我耗时间?我有的是时间,冷诺有没有这个时间我可就不知道了。”
林宽松了手,厉声厉色道:“冷诺本来今天身子就不好,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儿……”
“那你就来掐死我。我跟你哥一样,穆然走了,早就活够了。”谢然嘴一咧,话接的利索,嘴角的血迹抬手一擦,根本就不在乎。
林宽接过谢然递过来的纸条头都不回地走了。
老槐树后面,等了又一会儿的人这才站了出来,手一推,又一次掐着脖子把谢然按在了树上。
“大庆,你他妈别瞎激动。把手松了。”刚刚还浑然不在乎的谢然这次两只手都用上了,在已经掐红了的脖颈上试图掰开大庆的手。
“谢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丫头片子了。今早你不是说的好好的么,让我好好照顾她。”大庆脸上的肌肉横向挣了起来,虽然手松了,依然笑的邪性。
谢然难得语速也快得惊人,他推了把眼前比他高半个头,身形壮实的男人,“大庆,我跟你说说了多少遍了。我改变主意了。拼北港,那个冷诺是两把刷子,她是有实力的,我们能用的上……”
叫大庆的男人朝着谢然脚边空吐了口痰,“得了吧。谢哥。我大庆手上人命不少,不在乎再多几个。穆然姐还没凉透呢。你倒是心硬的比死人还快。”
没等谢然张嘴,大庆又往前上了一步,“你为什么非得告诉他,你明明知道我就是看他林宽不顺眼。我照顾下那个小丫头怎么了,给她送个高学历的小白脸,够给她面子了。”
谢然伸手抵在了大庆胸前,“大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能不能不疯了。你给林宽戴了绿帽子,冷诺那个小丫头那么有个性,她怎么还会再信我。我的心硬了?你的心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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