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卡车开起来,林宽也是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一直盯着渐渐看不见影子的后视镜。
冷诺见车上此时安静,她问出了谢然那句话:“林枫为什么不能出门?”
林宽没说话,好像没听见。
是谢然回答了她。
他嘴角一扬,像是开玩笑的口气:“没人拦着我师兄不让他出门,好像是他自己跟林叔置气,觉得他做了不是人的事儿,所以死活不愿意出来。喂,林宽,是这样吧?”
林宽怒喝:“谢思然,你闭嘴。”
谢然跟林宽摇了摇手,顺着他的话笑着说:“行了行了,你也别急。我这不是替你回答冷设计师么。”
冷诺听得云里雾里,显然这不是什么理由。
但她又不好再问下去,刚好已经到了。
等他们下了车,校方领导已经黑压压十几号人等在了楼栋门口。
眼前是一栋红砖墙的老楼房了。
四层楼,楼道不新,但楼道挺宽。
往里走,走廊楼道里堆着各家腌菜的水缸,烧炉子的柴火,满满当当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走过去。
直到爬到了顶层,突然视野开拓了。
走廊上不但没了堆积物,还放上了鞋箱,鞋箱上有几双茶色的塑料拖鞋。
进门需要换拖鞋,这种讲究家庭,冷诺还真没见着几家。
大家看了看数量不多的几双拖鞋,没人换鞋。
冷诺先走过去,看见门上贴了张字条。
后面的人问:“字条上写的什么?”
冷诺淡然的读着字条:“红旗有事请找林达的设计师。”
读完了,冷诺不在乎身后的唏嘘声,她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谢然走到冷诺旁边,用手掌拍了拍门,同时喊着:“金经理,在家吗?”
依旧没人。
林宽上来了,他高声喊:“梅霞姐,在家吗?”
砰!
众人听见一声响。
好像有东西倒了。
门外十几人彼此看了看,交换了眼神,却没对出什么暗号。
把耳朵贴在了门上的谢然食指放在嘴边,悄声说:“屋里有人。”
林宽看了眼只别着上下两个插销的木头门,他又喊了一嗓子,“梅霞姐,金经理,我们进来了。”
随即他拿身子一撞。
咚!
门被简单撞开了。
可眼前的画面,却让十几个人吐了舌头。
天棚的梁子上挂着条白布,一个女人吊在了那里。
旋涡
“救人, 快,救人。谁去联系医院,喊个大夫来。”后面的老校长, 眼角闪着泪花从后面颤颤巍巍的喊了起来。
“大夫?上哪儿找大夫。”后面已经有人急的跺脚了。
……
不用等众人喊他, 林宽已经主动冲到前面, 顺手拿起插在厨房案板子上的菜刀。
朝着天棚上一甩。
冷诺跟众人一样, 被刀光一闪,不受控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当啷。
菜刀落地了。
没见血。只砍断了白布条。
众人慢慢地睁开眼睛,才看见林宽已经稳稳接住了落下来的女人。
冷诺也看见了:林宽抱住了张梅霞。
林宽这才缓缓开口:“我是个医生。”
“凳子该是刚被踢倒的。快看看还来不来得及救人啊。”老校长这会儿都忘了他是干什么来的了, 跟着着急。
“是啊, 幸亏咱们赶得巧。”身后很快有人跟风。
林宽把手放在了张梅霞的鼻孔试了试,低声答道:“我试试。”
人命关天, 人死为大。
这些道理冷诺怎么会不懂。
可是, 她现在冷静的很,凳子是在敲门声之后才被踢倒的。
张梅霞,这个戏精女人又在做戏——恐怕只有女人懂女人。
全场除了冷诺都是一片急救惊悚担忧焦虑的表情。
冷诺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没有表情的看着林宽在张梅霞的胸口上反复推压。
“是不是得给她灌气啊, 那个, 叫人工呼吸是不?”也不知道身后谁这么给力,这时候还有跟着出谋划策的。
这不馊主意么。
医者仁心。
冷诺如是告诉自己。
但是人心便是如此,能理解和能做到,是隔着一道鸿沟的。
她冷冷地扫过林宽抬起头跟自己试探口气的双眸。
冷诺狠狠地扭过头去, 目光躲了过去。
当林宽真的低下头给张梅霞灌气时, 身后众人由担心到震惊, 呼哧呼哧哈着气, 目光火辣。
“冷设计师, 我问你件工程的事儿。”旁边的谢然把手搭在了冷诺的肩上,手上微微用力, 带着冷诺转过了身。
冷诺背対着林宽时,才深深吸了口气。
她此时也需要补氧,要窒息了。
谢然动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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