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转身跟山妞说:“山妞你去给冷诺冲杯浓茶。她醉了。”
冷诺又倒了一杯二锅头,这次洒在了桌子上半杯:“林枫,别拿我醉了说事儿。告诉你,喝倒你我也醉不了。你不就是没亲过嘛,不敢说呗。那你们亲一个呀。”
林枫又陪了一杯,依然一本正经的脸,“哪家的大哥,成亲了也用不着在弟媳面前亲老婆嘴儿。丫头,你今天为了个误会买醉,我倒是替阿宽欣慰。放心吧,阿宽他是个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丈夫。”
冷诺摆了摆手,“够了。别在我耳边瞎吹风了。他今晚都不敢回来呢!”
说完冷诺又是一仰头盅酒。
冷诺挪开了林枫拦着的手,干脆她也不往酒盅里倒了,直接对着二锅头的瓶子猛灌了一口。
林枫示意山妞快泡茶。
冷诺眼睛有些红了:“你又怎么知道林宽了?我倒是知道你。你为了让我和林宽成亲,你根本就是骗了山妞。你不但没亲过她,你还没跟她上过炕,你就是欺负她傻。”
哐当一声,铁索撞在了桌角。
林枫站起了身,一把抓住了山妞刚刚放下茶壶的手。
他一手拂过山妞的眼睛,好像替她遮住了刺眼的强光。
蜻蜓点水一般,他轻啄了下山妞圆圆脸蛋下面还挂着油的嘴。
山妞一下子嘻嘻笑着脸红了。
“山妞,你先去睡吧。”林枫说完便坐下了。
山妞好像得了一件珍宝,双手捂住嘴,生怕这件宝贝掉了化了,她赶紧往自己的偏房里跑去了。
林枫夺过来冷诺手里的二锅头,给自己倒满了,一饮而尽。
他这才开口:“丫头,闹够了么?阿宽今晚不回来是火势太大,控制不住。你别误会了他,让他寒心。”
冷诺半张着嘴,他林宽寒心?!
瞬间只觉得眼前恍惚,竟是几杯酒忘了今夕何年。
她呵呵起来:“糊弄小孩子么。我夜夜在书房里拼图纸。你屋子里炕上除了铁链子声,从来就没听山妞给你暖过床。你林枫是厉害,无欲则刚嘛。可你弟弟,嗯,真是火势大,那□□烧的都得拿凉水管往身上冲。”
林枫摇了摇头:“丫头,你喝多了。心里不爽,我不跟你计较。比喝酒,你知道我的老子就是喝死的。荤段子,我醒着,作为一个大哥跟自己的弟媳我说不下去。”
冷诺醉眼勋兴的瞅着酒瓶子。
林枫一把夺过来了酒瓶子,继续说道:“不过,你听着,怎么说我都行。阿宽,他从小矜持自爱,就算醉话,你也不能这么说他。”
冷诺咧着嘴笑了,又从身后柜子里拿下来了一瓶二锅头,笑的两个酒窝深陷,眼神勾人。
冷诺嘲讽:“矜持自爱?四个字儿的听不懂。今天我看见的可不是这四个字儿呢。他是不是有毛病。所以端着说什么不圆房,其实是癖好特殊,那里不行吧?”
嗙!
林枫猛一拍桌子,夺下来了冷诺的酒瓶子,“我真想替阿宽揍你。可我不打女人。冷诺,我再一次告诉你,今天你看到的一定是场误会。”
“林枫,万一,那就不是误会呢?”
林枫斩钉截铁:“不可能。”
冷诺穷追不舍:“那,做建筑也有个万一吧。再牢固的楼都会考虑万一塌了怎么办。我问,万一要是林宽这幢楼,塌了呢?怎么,不敢说了么?”
“万一,”林枫的声音弱了下来,“万一有那么一天,我会打断他的腿,来替他照顾你。”
冷诺拎着酒瓶子站了起来,她淡淡说道:“不瞎扯了,我、我去改个礼堂的底色。”
林枫一把夺下来了冷诺手里的酒,怒声道:“荒唐。这间书房永远不能带酒进去。”
林枫把浓茶塞在了冷诺手里:“把茶喝了。清醒下。”
冷诺抿了一口,才发现有些苦涩,手里换成了茶。
林枫拉开了椅子,按住冷诺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了。
他郑重开口:“丫头。做建筑,不收人家钱,就能胡闹了么。老爷子死在了酒杯里,他这辈子也没把酒带进去书房。我没什么大出息,建筑上就佩服过老爷子,跟你说说他吧。”
冷诺并没有醉,虽然她本来挺想今晚一醉了之,这会儿听见林枫话说的认真,她便抬手把茶喝了。
她顺了句:“林子江?”
林枫点点头:“对。外人看老爷子娶了不少女人。可是这些女人除了我妈,没一个安稳着走的。”
冷诺抬起了眼皮,看了看林枫,没说话。
林枫自己倒了盅酒,喝了一口,“二姨走的那一晚,家门口寄来了二姨被割下来的舌头。可那一晚,老爷子必须要赶出来江口立交桥的图纸。他把刻刀插在自己脚背上,硬是带着痛流着血赶出来了方案。”
林枫喝干净了杯中酒,继续说道:“老爷子发现工地里的水泥被换了。他半夜去工地揪人。是三姨,为了护着老爷子,被砖头砸在了后脑勺,死在工地里连家都没回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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