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得小心。
正想着,冷诺就碰到了一面碎了的镜子。
这么大的垃圾,竟然也扔进河里。冷诺心中感慨。
她小心摸到了镜子还算齐整的棱边,总算把镜子抱了上来。
横着放,镜子还会滑下去。
冷诺摘了手套,只好把镜子立了起来,插在了岸边的淤泥里,这样一会儿收工时也好收拾。
冷诺收拾到第二兜时,胳膊算了,手也有些滑了。
左右看看大家都不在附近。
也没了杨师傅的声音。
安全帽上的头灯突然闪了几下子。
冷诺拧了拧,也可能是接触不好。
不过,很快又亮了。
噗咚,往前一步浑浊的河水好像荡起了个涟漪。
这河里不可能有什么鱼了。
冷诺想:是个灌了气的瓶子吧。
她伸出火钩子,挑了挑,没挑起来。
带要收回火钩子,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挂住了,收不回来。
冷诺用力往回一拉,火钩子没拽回来,脚下一滑,反而滑下去了一步。
谢然跟她叮嘱过,这里淤泥多。
冷诺一转身,这一脚踩下去,污水已经漫过腰身了。
右手上的火钩子,硬是挑不起来,左手的网兜也突然被挂住了。
冷诺只好松开了左手的网兜,伸手过来拽了一把。
用手直接摸上去才察觉到诡异,好像拽到了一大把线团,线又滑又细又密。
冷诺咬咬牙,把左手五指并拢,拽着水里的线团一使劲儿提出了水面。
头灯照在水面,黑色的水面上点点荧光,冷诺这时看清了。
黑色的——不是细线。
密密麻麻——是头发。
怎么会有这么多头发。
这大把的头发缠在冷诺手上,被冷诺又撤了一把。
总算动了,带着溅起了一捧水花。
水花落到了冷诺的安全帽上。
这下沾了水,安全帽上的头灯又闪了几下。
冷诺被这一手的头发缠着,也察觉到了些不対劲儿。
她只好放弃网兜,往岸边迈开了步子。
此时,头灯正対着岸边刚刚被冷诺竖插起来的镜子闪烁了几下。
隔着镜子,冷诺隐约看见了她的身后:连着浓密的乱发后面,有一个黄色的球体在时起时伏。
作者有话要说:
跪谢鹊踏枝小天使的营养液。
突然收到,真就是大白话的太惊喜了。老激动了。
无以为报,日常更文。
布偶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黑的好像天上贴了层黑色帷幕, 吸走了所有的光。
整个河面左右再没旁人。
正如谢然告诉她那般,这条河道口边上,老木桥已经腐朽的挂满了蜘蛛网, 这些年没人走, 连路灯都没有。
冷诺扶了扶头灯, 把灯光对准了镜子。
这次她更清楚的看见了镜子的自己。
在她的身后, 一团乱麻一样的头发后面,真有个什么东西,浮子一样跟着自己漂了过来。
冷诺是个搞建筑的, 几十年吊车铲车都摸过, 除了身形娇小,她从没觉得在工地里她是个娇弱的小女人。
她不信什么都市传说, 也不迷信,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大女人。
嘎嘎,嘎——
被河里的垃圾引着,身后几只乌鸦绕过了冷诺的头顶。
此时, 冷诺不禁背后一阵发麻。
她猛地转过头去, 密密麻麻的发丝被她抓在手上,往身前一拉——连着发丝的黄色浮子便被她拉着仿佛游了过来。
冷诺的头灯又偏偏在这个时候闪了起来。
一点儿点儿拉近,黄色的浮子有了形状。
发丝连着一个圆形的脑袋,长长的身子, 还有四肢的轮廓, 全长不过一米——一个孩子的形状越来越清晰了。
冷诺很想此时闭上眼睛, 可她又偏偏没有。
一瞬间, 她也曾想过, 如果是个孩子,她应该像当初林宽那样义无反顾先去救人。
可是, 理智告诉她,这么长,这么浓密的头发——又在这臭气熏天的黑水里,这不可能是一个需要急救的孩子。
冷诺狠狠磨了磨牙,她咬紧了牙关。
硬是睁着眼睛把这个孩子一般的黄色形体给拉到了眼前。
噗——
冷诺这才把憋着的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拉近身前,她终于看清了:是个破布偶。
冷诺一把抓住了布偶。
呼——
冷诺又深吸了口气。
布偶也许本来就是太破了才被丢掉,也许是丢到了河里所以磨破了。
冷诺抓着布偶的脖子,发现布偶的五官已经不成样子。
眼睛被抠掉了,嘴巴被扭曲了,连胸膛也被豁开了……
虽然松了口气,可她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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