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经过一定的康复训练,是有恢复的可能性的。”
冷诺眼睛睁的大又圆,“就说两个蜂窝煤就看出来这些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可别瞎说让山妞空欢喜一场啊。”
林宽嘴角轻扬,却立即又像脸上栓了橡皮筋儿,恢复到了一字型的嘴:“术业有专攻。我是个医生,就像现在一看你这黑眼圈就知道昨晚你没睡好。我让林立把偏房收拾了,山妞可以有自己的屋子。”
冷诺觉得林宽今早话特别多,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吃完了早饭,林枫昨晚果然不是随便说说,把户口本,林宽的身份证往桌子上一摆,嘴里蹦着字儿:“六姨,阿宽,□□。”
整个一桌人说不惊讶是假的,林立被硬咽下去的馒头噎出了眼泪。
就算冷诺昨晚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也嘴一张,不知道该跟这个彻底的疯子说点儿什么。
林立怕冷诺没明白,好心跟冷诺解释道:“六姨,大哥的意思是,让你跟二哥去办结婚证,意思是……”
“冷诺她能听懂。”林宽眼睛一瞪,一掌拍在了林立的粥碗前面,林立赶紧捂上了嘴。
林宽再转向林枫,又是一脸谦和忍让:“大哥,这不行。第一,今年得给爸守孝。”
“今天□□。明年同房。”林枫没等他说第二。
林立两只眼睛像台子上飞快旋转的乒乓球,在林宽和林枫之间旋转,不知道该停在哪边了。
“二哥,大哥今天说话很清楚。”林立提醒林宽。
“就算明年,也不成。”林宽一口否决,好像很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一件很棘手的事儿。
啪嗒。
冷诺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山妞赶紧蹲下身钻到桌子下面去拾筷子。
刚刚还言辞端庄的林宽,一下子比桌子上哪个人都慌了手脚,他赶紧摆手:“不,大哥。不是,我不是说她不好,我、大哥。我以前就说过,大哥不娶,我是不会先成亲的。”
“好。”林枫站起身,就往楼上走。
“大哥你说什么?”从林枫飘逸的眼神里,听见一个“好”字,林宽莫名打了个寒颤。
林枫停在了楼梯上,回过头,满脸挂笑却已经笑得不再正常:“好好待她。”
林枫走了。林立自然也背上书包直接溜了。
山妞收拾着厨房,好像对她的新环境很满意,也不顾周围有人,哼着山歌小调刷起了碗。
冷诺这一大早就没什么胃口,一碗粥到现在都没动一口。
林宽拍了拍还坐在桌前的冷诺:“换身衣服,走吧。”
“去哪儿?”冷诺猛一抬头。
“牛栏河,不然还能去哪儿。”林宽好像也被问怕了。
但摩托并没有停在河边,而是停在了热闹的早市儿。
“不是牛栏河么?”冷诺下了摩托左右不见河,她真有点儿慌。
她知道林宽大小事儿其实都听林枫的。
她现在心慌,是真怕林宽突然领她去民政局□□。
林宽帮冷诺摘了头盔,这次口气温和:“就这么怕我?是早市儿。”
“谁怕你了?”冷诺嘴上倔强。林宽不笑的时候,冷诺总想躲开他的视线。
林宽一把抓起了冷诺的手,搓在手里帮她取暖:“不怕我,你手抖什么,这么冷?大哥的话,你不用放心上。我不会勉强你的。”
手抖,那是早上你开的太快,摩托上冷啊。
冷诺不是手抖,听了林宽跟他大哥离心离德的一番表白,她现在心都在抖了。
冷诺从林宽手心里抽出来了自己的手,的确是暖和多了。
她仰着脸问:“好,我知道了,不勉强。不过,你带我上早市儿来干嘛?”
“看你早上没吃东西。是家里的饭菜太清淡了吧。人要是心里堵的时候,都喜欢吃点儿口重的。走,带你去一家重口味儿的。”冷诺刚刚挣脱开的手又被林宽给拉上了。
“宽哥,这里这里。”冷诺还没迈开步子,就看见旁边两个长裙子女人冲着林宽拼命摆手。
早市
“宽哥, 阿宽。”
两个女人连声喊着。
这林宽要是不回头,好像树上的布谷鸟,非得惹着整个早市上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渤广的阳春三月, 还算不上真正的阳春, 河刚刚开。
满街尽是蓝布料子大衣, 灰色蓝色的冷色针织套头大毛衣。
对面过来的两个女人, 却是一个翠花绿裙子,一个天蓝毛料裙子,开衫毛衣, 看起来跟周围格格不入的高调时髦。
“阿宽, 林叔的事儿……”一个脸熟的女人刚开口,就被林宽打断了。
林宽一抬手挡住了要凑近的翠花绿裙子:“没事儿, 已经过去了。”
管林宽叫阿宽的, 除了家里的林枫,冷诺还真没听过别人这样叫。
“宽哥也会来早市儿呢?吃过了么?一起吧。”热情洋溢开口的天蓝裙子,冷诺可是熟悉的很, 正是刚刚跟他们竞标过劳动广场李教授家的大小姐李翠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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