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我妈让明天务必带你去乡下向塘村参加叔公的葬礼,别任性。”呵,就会搬出姨母压她!苏融半声未坑,只心里一个劲儿地暗自腹诽着。“说话。”“你在哪?别让我太晚见到你。”是不容抗拒的口吻,隐含着些难抑的怒意。像是一场无形的拉锯战,她在这头张牙舞爪,他在那头风中凌乱。最终苏融还是不争气地松了口。此时此刻,她悔得不行。这气温似坐过山车,与下午的燥热截然相反,外头萧萧凛凛的。她却也只能站在店门口吹着冷风等他,口腔里咀嚼的冰冷得两排牙齿上下打颤,她依然自虐般得将冰棍咬碎在嘴里,那不是一种享受更似一种针对自己的惩罚。外套从后背罩过来时,冻住的思绪顷刻融化开来,苏融想扯掉这件及小腿的风衣,奈何扣在肩头的手掌如有千斤重。“披着,风大。”清冽的声音划过耳蜗。她被贺戍拉着转了身,“怎么了?为什么不等你哥我?”见她还是不肯抬头,他无奈笑笑,弯了弯腰。三十厘米的身高差,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是一点没变。明明也没亏待过她半点营养,身高还跟个孩儿似的。苏融猝然昂头,刚好撞到他的下巴,贺戍闷哼一声,磕得不轻。“啊啊,不好意思,哥没事吧。”她面色染上些紧张,手在空气里虚摸着,本想着一句话都不理待他的。贺戍眉骨一横,嵌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你故意的是吧?”他握得不紧,轻轻一挣,就脱离了他的桎梏,距离拉远,苏融笑不出来,鼻子用力哼了两声,以此来抒发她的不满。“我想回家睡觉了。”嗓音疲闷,如同有人迎面浇来一盆倦乏。话题戛然而止,中断的没头没尾,于是,那丝丝缕缕不可名状的情绪默默湮没在了风里,无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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