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不想听到对方的声音,所以挂断他的电话,也是清理之中的事,是……吧?孤余风到得很快,他敲门的时候,叶闻新正开着台灯阅读,听到了敲门声,也只是很冷淡地扬声道:“门没有锁。”过了几秒钟,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室内是一片黑暗,走廊却是灯火通明。叶闻新看向了门口,孤余风逆着光站立,他还穿着昨夜的那身衣服,身上有明显的褶皱,风尘仆仆,看起来是赶着过来的。——他看着好可怜啊。叶闻新漫不经心地想。——但他难道不是咎由自取么?叶闻新翻过了一页书,说:“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么?”孤余风反问了一句:“怎么没有开灯?”“开了。”只不过只照亮了我自己。孤余风抬起手,摸索着想找灯。“别开灯。”叶闻新沉声提醒。孤余风果然停住了手,他犹豫片刻,还是迈进了门里,又反手关上了门。室内很暗,他按亮了手机,又借助这细微的光亮反锁上了房门。静谧的室内,一时之间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直到叶闻新又翻过了一页书,孤余风才像是终于积攒够了勇气,低声问:“怎么没回家呢?”叶闻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似的。“我昨天……有些事,不是故意不回去的。”叶闻新合拢了书,又随意地拿起书,将它扔到了桌面上的另一角。“你生气了么?”“知道剧组给你放假了?”叶闻新低笑着开口。这次默不作声的人变成了孤余风。“是我吩咐下去的。”叶闻新大方承认了。孤余风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不要这样……”“为什么不要?”“我们可以好好沟通,而不是……”“孤余风,你是不是怕了?”孤余风沉默了几秒钟,苦笑着说:“我说我并不害怕,你会相信么?”叶闻新嗤笑出声,他明知故问:“你昨天去哪儿了?”孤余风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点,他说:“我不想说一些谎话。”“但你已经说了谎话,”叶闻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余风,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么?”“你知道了什么?”孤余风轻声问,叶闻新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些许不安。
他端坐在他的座椅上,遥遥地看着他的伴侣。半响,他笑了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一直站在门口那里么?”孤余风终于开了口:“昨天晚上……”“我已经不想听了,”叶闻新慢吞吞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近乎温柔地说,“过来。”孤余风住了嘴,他刚向叶闻新的方向走了一步,又得到了新的指令。“要不要脱了身上的衣服?”“……”孤余风沉默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扔在了地上,向叶闻新的方向走了几步。“继续。”“……”孤余风只能继续。“继续”“……”衣物散落了一地,孤余风也终于走到了叶闻新的面前,台灯照亮了他不着寸缕的身体。叶闻新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观察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转过去。”“叶闻新——”孤余风看起来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似乎要爆发了。叶闻新扬起了头,尽管身处下位,却丝毫不见慌乱。他轻声说:“我不太喜欢你喊我的全名,也不太喜欢你质疑我的决定。”孤余风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眼角变得通红,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透明的液体,像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小兽。但他是孱弱而无力的。猎人或许因为一时的喜爱而对他温柔以待,但当猎人重新拿起□□的时候,他又没有什么抗拒的方法。那些亲昵愉快的过往是真的,但猎人与猎物之间巨大的诧异也是真的,在这场名为“婚姻”仿佛“恋爱”的游戏里,叶闻新永远握着随时变更游戏规则的权利。叶闻新甚至没有催促,他只是很从容地等待着。孤余风果然也没有反抗,他转过了身。叶闻新的手指划过了对方柔软的皮肤,像一个皮肤科医生似的,仔细观察着对方。他没有在触目可及的地方发现什么痕迹,但仰头观看有些累,于是他很自然地说:“你站得有些高了。”指腹下的皮肤颤抖得有些厉害,叶闻新甚至听到了极其细微的呜咽声。他猜孤余风一定会想“他们之间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昨天的时候,还都是好好的”。好巧,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叶闻新做好了孤余风会反抗的准备,但他等待了一会儿,等到了孤余风缓缓地蹲了下来——他变得比他更低了,也更容易观察了。叶闻新的手指随着他的向下而不断向上,最后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叶闻新稍稍用力戳了一下,孤余风就很顺从地从蹲着的姿势变成了跪坐的姿势。——他跪在了他的脚下,仿佛在祈求他的原谅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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