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甫寒低笑回答。“你是魔教中人,是不是?”“是。”苏风溪愕然地看向了他的“白牡丹”。“你是皇甫寒,还是皇甫冰?”苍牧继续追问。“这有区别么?”皇甫寒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有些恶劣的笑容,“你难道要杀了我么?杀了我的话,你每月服用的药,又要从哪里求呢?”“铮——”那是拔剑出鞘的声音,苍树终于拔出了自己的剑,剑尖却指向了地面,不愿与皇甫寒拔剑相向。“你原本可以将我们二人骗入魔教的领地,或将我二人诛杀,或将我二人囚禁作为人质,为何偏偏选择在此处此刻挑明一切?”苏子贤问出了盘旋在胸口许久的疑问。“苏兄,你想要甚么答案呢?”皇甫寒笑吟吟开口,“莫非你以为,我是与你相处时日太久了,便舍不得对你们下手了么?”“我不需要甚么答案,”苏子贤摇了摇头,“倘若你真的要杀我,早有千万次机会,如今我活着,那便是你不想杀我。”皇甫寒收敛了笑容,平静道:“你一贯是聪明人,走吧,不该问的无须问。”“我想带你走,”苏子贤的表情格外认真,甚至称得上执拗,“我们回江南去,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好不好?”“为何不是你留在北地呢?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回魔教,日夜与我相伴。”皇甫寒话语说得轻佻,苏子贤竟然听了进去,沉思片刻后道:“也好,若是能与你长相厮守,江南也罢,魔教也罢,都没甚么区别。”“你疯了么?”这话却是苍树道出口的,“苏家好歹也是江南名列第一的富商之家,你若投奔魔教,至家族于何地?你要将家族基业毁于一旦么?”“我既已投魔教,自然会与家族断绝关系,家父尚未老,想来维系家族产业应不在话下,既无须我担忧,亦无须苍兄担忧。”“咳、咳,”皇甫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我虽然很想让你陪我回魔教,但却不能。”“为何不能?”“我爱的两个人都不会同意的。”皇甫寒笑得眉眼弯起,是真正绚烂的、自在的笑容。“为何会不同意?”苏子贤轻轻地问。“我的父亲们和你的父亲们有些过往的爱恨情仇,如今虽然断了联系,但到底不愿意再生甚么波折,”皇甫寒用指尖敲了敲苏子贤送他的碧游剑,“倘若你与我回去,必定会与我爱恨交缠,最后既恩断义绝,又伤心伤身,我唤你一句苏兄,我不愿与你落到那般田地。”苏子贤张了张口,半响,叹了口气,道:“我想说我不畏惧,我亦不会恨你,但总归,你不会信。”
“我会信,但我不敢赌,”皇甫寒笑吟吟道,“你我共同度过一段时光、同行过一段旅程,便也称得上无憾了。”“岂会无憾,”苏子贤摇了摇头,却依旧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若是想见我,要么去江南,要么寻个人,递一封信至苏家名下的铺子,天南海角,我必定赶过去与你相见。”“此话我记下了,”皇甫寒神色认真,“有生之年,必会相见,也不必难过。”“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苍树待两人聊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甚么话?”皇甫寒同样笑吟吟问。“你与我不打不相识,是偶然起兴,还是蓄意为之?”“这问题重要么?”“重要。”“你以为甚么,那便是甚么吧。”“那我便再问一个问题。”“问。”“从一开始,你就知晓我需要魔教的解药,对么?”“对。”“你是故意杀人,栽赃嫁祸于我的么?”皇甫寒盯着苍树看了一会儿,忽而冷嗤道:“你比你爹,可是差远了,你爹好歹算个杀伐果决的枭雄,你却软弱多疑、瞻前顾后,行事也不够坦荡利落。”“我自然是比不过我爹的,”苍树并未生气,“一直以来,我不过是他的累赘罢了。”“也未必是累赘,说不定是个绝佳的借口,”皇甫寒有些恶劣地笑了笑,“也只有借着一年一度求药的机会,他才能远远地看上一眼他真正爱的人。”苍树默然无语,皇甫寒也觉得索然无味,他叹了口气,道:“若是想见我,下次求药的时候,可以随你父亲一起过来,若是不想见,那此刻,也是你我相见的最后一面了。”皇甫寒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他冲着苏子贤点了点头,转过身,直接准备离开了。但他刚走了七八部,却听见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噗——”。他下意识地转过身,然后发现苏子贤挡在他的面前,嘴角和衣衫上都是血,一把剑穿透了他的胸膛,剑的主人,竟然是苍树。竟然是苍树。 (补了内容,建议重看)叶闻新很想看到后续,但剧情还是戛然而止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无法随个人的想法随心所欲——譬如播放进度条已经清零,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窗外下起了朦胧细雨,叶闻新换了身外出的衣服,一路遇到了数个工作人员,都在温声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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