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叶闻新也在医院住了三天,日常远程处理下集团和家族的事务,然后就去白夜的病房,和他聊聊天。白夜的呼吸面罩在叶闻新并没有被说服,但白夜的态度很坚定,最后他还是在白夜的“半逼迫”下,让助理预定了三天后的机票。当然,一张机票钱对叶闻新而言算不了什么,他随时可以变更行程。暂时处理好了这件事后,叶闻新放下了手机,问白夜:“你有什么临终尚未完成的心愿么?”“没有。”白夜回答得堪称果决。
“要不再想想?”叶闻新放缓了语气,“总有一些遗憾的,既然活着就可以想办法弥补。”“我曾经最大的遗憾可能是临死前没办法再见到了你了,现在你来了,也就没什么遗憾了。”这个回答并不在叶闻新的预料之外,他低头喝了一口温热的梨汤,压下了喉咙泛起的苦意,问:“有什么想和我一起做的事么?”“有很多,但碍于我的身体,和你已婚的身份,再做就不合适了,”白夜笑得很从容,“老人常言,身体是最重要的,以前我不懂,后来我懂了,当我看到诊断书的那一天,你我之间,缘分也就断了。”叶闻新不得不花费一些时间来调整情绪,过了几分钟,他才“平静”地开口:“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什么问题?”“你刚走的那一年,我在国内办的那场宴会,你来了么?”“当然没有,”白夜回答得很快,“我那时候刚到这边治病,结识了ben,还下了决心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我查到了你的入境记录,”叶闻新稍稍向前倾了一点,呈现出了一种压迫的姿态,“你要告诉我,你单纯是回国探亲么?”白夜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他点了点头,说:“我的确是回国了,但也的确没有去那场宴会。”“监控拍到了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来了,却又不来找我。”“你在撒谎。”“京n886699,兰博基尼,蓝色的。”叶闻新准确地报出了车牌号和车辆的相关信息。白夜和叶闻新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想看看你,但并不想让你看到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就在刚刚,”叶闻新看着面露惊讶的白夜,低声说,“入境记录是假的,监控是假的,车牌号是当年咱们一起挑的,车辆信息是你最喜欢的。”“你骗了我,而我竟然被骗了。”白夜的眼神有些复杂。“是你先骗了我,”叶闻新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难以避免地还会在言语中泄露一二,“你让我痛苦了三年。”“准确来说,只有两年,”白夜自下而上地凝视着对方,“最近的一年,你有了贴心的伴侣,不是已经和我一刀两断,期寄和我此生不再相见了么?”叶闻新和白夜四目相对,谁也不愿意服输先移开视线。最后还是一个电话打破了两人的对峙。叶闻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孤余风”三个字映入眼帘。他没有犹豫,选择了接通,然后将电话覆在耳侧。“在哪儿呢?”孤余风那边的背景有些嘈杂,但不妨碍他的声音穿越大洋彼岸,清晰地在叶闻新的耳畔响起。“在病房里,正在陪我那个朋友聊天。”叶闻新实话实说,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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