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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知青们被宋早早一怼,话都说不利索:“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呀,我又不欠你们的,别没占够便宜来对着我兴师问罪。”宋早早心情还不好呢,“脾气这么大,搞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们似的,赶紧走,别打扰我吃饭。”
女知青们这才看到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还有熬得很稠的粥,与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白面馒头,甚至还有徐阿奶跟徐砚。
虽然徐砚成分差,可架不住他生得好看,女知青们私下里也会讨论,说北山村最好看的两个人,一个是大队长,另一个就是徐砚,可惜这俩人在成分上简直是天差地别,嫁谁也不能嫁徐砚,那可是黑五类,嫁给他,说不定自己娘家都要受到连累!
所以徐砚长得再好看,也没什么姑娘愿意靠近。当然,对他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传闻中徐阿奶祖孙俩帮宋早早干活,宋早早给他们管饭居然是真的!而且还吃得这么丰盛!
孔美琴勉强笑着说:“宋知青,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是从县城走回来走了很久,天气又太热了,所以大家心情可能有点浮躁——”
“那关我什么事?”宋早早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扰,真的恼了,“你们心情好不好,我又不关心,能不能快点走?”
徐阿奶怕她这样不客气,到时候人缘坏了,连忙打圆场:“女同志们啊,你看这天儿都黑了,知青点估摸着也得做饭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吧,不然等天黑了又得点灯,多浪费啊。”
宋早早态度极差,其他人不敢说什么,人一走,宋早早连饭都不想吃了,筷子一放就进屋,也说不出自己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心里头不舒服,尤其是想到她都来北山村这么久了,爷爷那么大年纪都着急说要来接她回家,宋荣鹤那老混蛋怎么连个屁都不放?他是死了吗?!
以为叫她一声早宝儿之前的账就能一笔勾销?他想都别想,她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徐砚进屋来,宋早早坐在床上,抬头看他,语气不甚好:“干嘛?找骂?”
他伸出手,掌心摊着几颗洗的干干净净水灵灵的野草莓,宋早早看着,拈起一颗,问:“这个好吃吗?”
徐砚没答话,她便放进嘴里,没什么味儿,但细细品,又似乎有股淡淡的甜。
宋早早就把剩下几颗全给吃了,意犹未尽地问:“哪儿来的?”
“下工的时候摘的。”徐砚回答。
他给完了野草莓就出去,不让徐阿奶忙活,自己洗了碗筷,又给宋早早烧好了水,兑好了,提进洗澡间的浴桶里,然后才回去。
宋早早泡完澡穿着睡衣坐在院子里,这会儿是一天之中最凉快的时候,就是蚊子有点多,不过她带了驱蚊花露水,在身上喷一喷,又香又不怕蚊子,过了没多久,徐砚翻着墙头下来了,直奔宋早早而来,见她朝自己伸出手,下意识将她抱入怀中。
宋早早眨着眼睛,跟他说:“徐砚,你最好别喜欢我。”
她突然这样讲话,徐砚整个人都僵住了,慢吞吞地看向怀中少女,夜色下,她的肌肤与黑夜似乎剥离开来,显得那样动人又娇媚,可她说出口的话,比刀子还要令人难受。
“我不会留在这里很久的。”宋早早诚实道,“我只是与家里闹了矛盾,早晚都会回去,这辈子说不定都不会再来这里。”
徐砚听了,微微垂下眼眸,他的睫毛轻轻颤着,懂她话中未竟之意。
她是天上月,他是地上泥。
宋早早要的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不要情深意长念念不忘。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徐砚?”
过了很久,他才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宋早早仍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她想了想,摸了摸他露在外头结实的胳膊:“放心吧,就算我走了,也不会亏待你的。”
徐砚声音低沉:“怎么,算是嫖资?”
宋早早恼道:“什么嫖资不嫖资的,我嫖你还用给钱么?”
这话倒也是,宋早早只是不喜欢拖泥带水藕断丝连,所以绝情的时候比谁都心狠。
徐砚有许多话想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觉着说出来毫无意义,愤怒也好,羞辱也好,此时此刻,他心中只剩下几乎是冰冷的平静。他和她才认识多久?她怎么可能留下来?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这操蛋的世界,他连光明正大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他凭什么去留住她,凭什么说喜欢?
那太奢侈了,是他不配拥有的东西。
宋早早觉得拥抱着自己的这个胸膛似乎在微微颤抖,她想了想,看着徐砚:“我是说认真的,我在这里待不久的。”
半晌,徐砚嗯了一声。
这天晚上,他虽然抱着她睡觉,却什么都没有做,虽然看起来跟往日没什么区别,可宋早早仍然感觉到徐砚情绪低落,她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但都是事实。而且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大小姐怎么会有错呢?有错,也是喜欢她的那些男人有错,真个个洁身自好当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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