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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洗手间时,谢麒靠近下额的位置,多了张晃眼的创可贴。
边缘挡不住的红,显得欲盖弥彰。
走到安检口。
谢磷勾住了他的小指,一秒后,又前若无其事地放开。
他看着他被咬得充血的唇。
“哥,你会想我吗?”
他在一寸一寸地得寸进尺,更是早已跃过他的底线。
谢麒微不可察地瑟缩。明明平静着,眼底,闪过一丝波动。
谢磷想起刚才。
毫无意外,他是排斥他的,否则不会自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给过他。
最后只很轻地碰,他表现出的痛苦以及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让他既兴奋又刺痛。
这种感觉可比吸了满肺尼古丁要人命得多。
“我…不是故意的。”
意思是,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很紧很紧地捏住他衣服边角,夹克最上面的装饰扣被他不小心扯掉了一个,不再对称。
眼尾是潮的,润的,可怜无辜。
他太会伪装,也知道怎样谢麒会舍不得。
排斥能如何,他的品性决定了他一辈子都不会把他狠心推开。
他的顾虑永远要比他多,更何况他们之间要比旁人多一层羁绊,这层羁绊是永永久久的。刻在骨髓里的东西,谁也无法改变。
谢麒避而不谈,有些疲惫地说:“飞机落地记得给爸妈发消息报个平安。”
“我知道了。”
“嗯。”
他沉默,目光牢牢,如深海。
“那我走了。”
谢麒说好。
他走了一步,又转身,忽然发问。
“你说过恨我,现在呢?”
谢麒神色微变,愣了许久。
恨他什么?
恨他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还是像这两次一样……
他做了这样的事,他理所当然该恨他。
但凭心而论,会吗?
记忆在脑海里纷飞,他眼前一暗,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
谢磷扣上帽兜,走过来扣住他的手。垂下的睫毛密而浓,唇正贴在他的唇上。
他说哥,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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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考还剩二百多天,这些日子,各班都陆续把小白板挂在了教室前面。
高三的学习氛围明显要比从前严肃许多。只不过,这种严肃并未持续多久。
天越来越短,气温下降,树叶一夜之间就掉光了。北风呼啸,一天比一天萧索。
方理想招手拦住正准备离开教室的数学课代表。
“哎小江!你把今天的发的数学卷子再给我一份!”
“那张不是都发了吗?”
“我把宋肖那份弄丢了。”
“哦,你稍等。”课代表回座位翻了一会,把卷子递给她,“最后一份,幸亏你提前要了。对了,你还帮宋肖带作业吗?”
方理想接过来对折,收好:“对啊,身为同桌的使命,还有……”
“还有什么?”
方理想张张嘴,没继续说:“没什么,还交情而已。”
“你们俩还有交情?”
“为什么没有?”方理想挎起书包,“同学交情,校友交情。”
“……”
往常放学点是最鱼龙混杂的时候,今天教导主任不知抽了哪门子疯搞起了巡视这一套,就差在头上写——
闲杂人等,赶紧滚蛋
学生很少有人敢惹他,故而楼道比以前安静了不少。
方理想不经心往窗外一瞥,然后脚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弯。
“你看那个背影。”方理想怼了下课代表,“我眼睛不好使,你帮我看看是谢麒吗?”
课代表啊了声:“对呀,怎么了?他今天下午好像没来上课,你找他有事?”
“能有什么事。”方理想眼睛胡乱瞟瞟,“我就日常关心同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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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麒回学校拿了趟东西。
他去七班的时候听班里的同学说徐清羽已经走了,只好拜托对方把东西放在她课桌里。
班里同学暧昧地看看袋子标签,又暧昧地偷看他一眼,点点头说好。
他哪都没去,最近固定网吧,学校,台球厅三点流连,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开个包间坐都能坐一天。
可能腻了,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他拐到一个街口回了头,不远处道边的草丛微微晃动,地上,露出一双明晃晃的白色运动鞋。
他走过去扔垃圾:“跟着我干什么?”
都跟一路了,他还以为谁闲的没事。
方理想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吓得一激灵,在尴尬中慢慢地直起腰。
“顺路,顺路而已,我家也在这边。”她不自在地摸摸鼻尖。
谢麒看向她。
方理想立刻绷直腰板。
谢麒收回目光,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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