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撞入脑海。
刚上初中的时候,他一直是班里的另类,淡漠,自律,很少主动与人产生交往。
躁动的年纪,少年少女时不时就把爱与不爱挂在嘴边。
曾有人因为好奇,大着胆子问他,谢磷,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刚刚情爱懵懂的年纪,连喜欢的含义尚还模糊,遑论于爱。
那时他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与自己那张极为相似的面孔。
他冷着脸,心口不一地回:“没有。”
后来,他后悔了。
他爱上了一个人。爱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以为只要这样,或许他们的感情会一直维持下去,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失败了。
爱生贪念,他控制不住自己。
“你又抽烟了。”他眼睫低垂,右手攥紧了衣摆。
所以呢。
那又如何。
“谢磷,你没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么。”嗓音冷冽,谢麒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强调,“我是你哥。”
他说:“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累。”
这种感情但凡存在一天,于他们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累赘。
谢磷脸色白了白,良久,才慢吞吞道:“哥,你…你真的这么想…”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
如今这般,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是要他及时止损。
可这一点也不公平。
同样是爱,凭什么他的爱就为人不容。
谁都会因为私欲犯错,他也是人,不能就这样给他判了死刑。
“我们现在还太小,什么都谈不上,就是一时欲望作祟…谢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谢麒语速放缓,“你以后会遇到自己喜欢的女生。”
男生也行。
但无论如何,一定不能是他。
谢磷不明白,他一点也不想明白。从小到大,他很少要什么东西,现在依旧如此,他有时会偏激地想,如果这份喜欢能得到回应,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管不顾。
他更有时甚至想把他哥藏起来,摆在橱窗里,这样他们就能日日夜夜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清醒或梦中,肖想过无数次。
他没有错,是别人错了。
他灼灼盯着他,眼神固执:“…可是我不想。”
每次看到对方躲避的眼神,他的心就像一寸寸被钝刀凌迟,真的快要疼死了。
他哥永远都不会懂。
之后是一段冗长的沉默,电话铃声骤起,谢麒拿起看了看备注,然后才缓慢摁下接听。
电话是谢女士打来的。她说她一个人在家害怕,要他俩早点回去。
谢麒:“知道了,我们马上。”
谢女士啊一声,突然想起来:“要是回来顺道的话,帮我去惠记糕点铺买份红糖年糕。”
“我看看。”谢麒说。
他挂了电话,谢磷看过来,嗓子有些哑:“妈还没睡呢。”
因为一通电话,他们不约而同都没再提起刚才那个不算愉快的话题。
谢麒无奈的语气:“她说自己一个人害怕,服了她,害怕还想着吃年糕。”
谢磷抿了抿唇,笑容淡淡:“她一直喜欢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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