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还是家里都不确定,甚至不知道她到底从牙医系毕业了没。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书桌上的铁盒里又多了几张千元大钞,以及一张纸条。
小萤,这是这周的生活费
不用那麽省没关系,如果不够的话尽管找我们拿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爸妈回来过,只是又走了。
诊所的工作使他们不得不起早贪黑,半夜才能下班已是常态,隔天又得趁着曙光初露之时就出门,有时忙到太晚他们就会乾脆留在诊所里过夜,等白天时再ch0u空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看看有甚麽需要补给的,就像今天这样。所以我们总是见不到面,我总是等到他们离开时才知道他们回来过。
没关系的,我已经慢慢习惯了不去确认他们是否有回家、几点回家。
也许是看到铁盒里的钞票一张也没有少,所以爸妈以为我在省钱,但我只是希望他们得知我能够靠着家教养活自己时,随便夸我几句也好,甚至是因为担心我会累坏而久违地回家看看我也好。因为我真的没那麽可靠,没那麽让人放心。
爸妈从没亏待过我,我只是希望他们对我多一点关注,又或者说获得和其他手足同等份量的关ai,仅此而已,毕竟我不像姊姊那麽优秀,从小就被爸妈寄予厚望,所有赞美都给了她,也不像弟弟是老么又是家族里唯一的男孩,爸妈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倾注所有jg力用来宠ai他。
「姊接,微波炉响了。」小宙在我房门口喊,我才想起刚才顺手放了一盒冷冻炒饭进去。
撑起不知何时瘫在床上的沉重身t,我正要下床时,手机震动了两下。
姿萤学姊可别又忘了。
嘁,甚麽叫又忘了?上次明明是你自己不回我的好吗!
我没有点开通知,自顾自地走向厨房拿我的晚餐,再次拿起手机时,正好看见汤圆学姊在线,想也没想就传了句讯息给她。
学姊,你也有过看不惯某个人但迫於无奈还是得跟他打好关系的经验吗
学姊没有马上回覆,直到睡前她才传来很长一条讯息―她说她家楼下有个邻居弟弟,从搬来的那天开始就在她心中种下根深柢固的坏印象。每次向他打招呼都被无视不打紧,有几次搭电梯下楼倒垃圾时,正好碰见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莽莽撞撞挤进来,撞到了人也不会道歉,一点基本礼貌都没有,让学姊很反感。
我皱着眉看完,觉得如果是我碰到这种人,应该也不会有翻盘的机会了。
没想到正当我叫出键盘准备回覆时,学姊又传了一则讯息过来,说她刚刚才发现那个邻居好像是高度近视,可能是因为这样才会常常无意间做出很多失礼的行为。
我想起了学姊曾跟我说过,要深入了解之後再去决定要喜欢或是讨厌对方。
於是,我点开了蓝尉澄的聊天室,回覆那则被我搁着几小时的讯息。
几天後,我依约来到这个让我心情五味杂陈的地方。
虽然我对蓝尉澄的印象一直不怎麽好,但奇怪的是b起讨厌,我好像更习惯去确认他是否真的跟我想的一样。
「咣当―」我还没按门铃,但大门却无预警打开,紧接着就是蓝尉澄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哟,姿萤学姊来了啊。」
他和初次见面时说着几乎一样的话,一样不苟言笑、一样用下巴看我,但眼中的桀敖却明显少了几分,反而多了几分温柔。
「嗯。」我从他抵着门框的手臂下方钻进屋内,突然不是很希望推翻那些对他的既定印象。
一回生两回熟,不等蓝尉澄招呼,我就熟练地自己从鞋柜第二层拿出一双nv用拖鞋,迅速换好鞋以後用手腕上的发圈三两下紮起马尾。
「好了,今天要我做甚麽?」
身後一片静默,我狐疑地转头,发现蓝尉澄正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
「g嘛?」难道是我脸上有东西他却故意不告诉我吗?我伸手抹了抹脸颊。
「没,只是觉得没甚麽实感。」蓝尉澄转过身去关门,没打算解释这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环顾了一圈客厅,视线所及之处都很整齐乾净,完全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他又看着我,貌似知道我要说甚麽,於是像是临时起意似地:「啊,那就从煮晚餐开始吧。」
「喔。」事不宜迟,我弯腰从书包里拿出围裙。
「学姊还会带这种东西去学校?」蓝尉澄瞥了一眼,促狭说着。
「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小鬼叫我一放学就过来,我怎麽有时间先回家拿东西。」我甚至还因为怕被人看到,特意在附近绕了一会儿才过来。
「不,我是说姿萤学姊居然会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他一手g着脖子,按耐不住上扬的嘴角,居然还给我擅自得意起来。
我短暂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为了你,我本来就是做任何事都会准备得很充足。」
果然,他还是跟我想的一样,讲话正经不过三句,幸好。
不过……我是在庆幸个甚麽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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