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自殳厥之后,女仙多野心不再,男仙们都欺压到头上了,她们仍旧岁月静好,毫无回击的念头,母神们见此郁闷,碍于身份又不好亲自督促,况凡事若非自愿,督促也督促不来。幸而天道自会平衡万物。一株日月灵种悄然落进百花园,集良机吉运而生、秉承天意降下的造化生灵应天道而茁壮成长。时逢人间女帝勒令百花齐放,百花之主未在,百位花仙仓惶应召,奔去人界开花。晖明得知后震怒,上任三把火,他心知众仙不服自己,正缺杀鸡儆猴的,便以她们扰乱人间时序为由将百位花仙贬下凡界。百花盛开,唯有那株日月牡丹迟迟不听令,人皇大发雌威,扬言剑指天界,彼时天地人三界地位同等,晖明惧于人界力量,同意女帝提议的百位花仙历劫一世后就能重回天庭,又将百花园中那一株不愿开花的牡丹贬谪人间,见之灵性通透又十分不舍,遂只撕下黑的那一半投下人间,白的那一半精心培育,竟长成六界魁首修道之最。人皇越矩一案,在晖明心中耿耿于怀,为寻回面子一统六界,他打通不周山连通天人两界,以联谊选拔为由,杀死登天的修士,吞并了她们的修为,后又将人界灵药灵气搜刮一空,至此,人界修士凋零,彻底沦为五界鱼肉。人皇引咎退位,自那以后,人界只有皇帝,再无人皇。原以为人界会一直这么萧索下去,直到,她的出现。封家收养的少年娘子一拳震裂不周山结界,天庭摇晃撼动,晖明为之吃惊,心道人界竟还有如此修为之人,设下登天陷阱后,意欲故技重施。不料那少年娘子一路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般飞快破关踏上登天梯,上了天门,一举一动便就被众仙监视,晖明无奈之下,赐其封号洞府,当众将她纳入仙籍。
太初元君登天后并不就此沉沦月下享受仙生,而是热衷于组干实事,每日奔波各界锄强扶弱,忙得不亦乐乎。她又开辟登天之道,让人界修士得以升天,有她亲自监考,晖明不好做手脚,遂放了一批又一批凡人上天,他眼睁睁看着这些活灵药进来又不能吞了他们,所以整日气郁地绷着一张脸。还算平和的太初元君在碰上无极元君后,一颗心不再淡泊,扑通通,扑通通……居然跳出了往日不曾有的频率。自此,她的喜因她悲因她,连从不生的忌害和憎恨,也都因她而起。日月牡丹相逢,彼此的天性互相碰撞糅合,化为秉承的野性释放而出。原本身黑心白的,不再清白;原本身白心黑的,变本加厉。冥冥之中的崛起就此延续。一切恰到好处。巫神的算计、晖明的筹谋、天书的出现……这场有预谋的宿命轮回注定将带给天界以新生。母神们告辞,封离漠合起勾画好的神州录,从兰倾绝腿上起身,走到瑶台边缘,低头俯瞰下界。凡人女子从商入仕,不为俗规所困,不宥于锅灶庖厨,慧根觉醒后,她们正靠着自己的力量披荆斩棘一步步走向辉煌,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更美好的未来在等着她们。见她们终于挣脱千年魔咒,推倒压在身上的几座大山,封离漠很是欣慰地笑起来。兰倾绝走到她身旁,感慨良多。“你的愿望实现了,恭喜。”她由衷祝贺,又问她接下来如何打算,是隐居世外,还是……“隐居?呵……”封离漠转身看向那天座,“为何要隐居?我好不容易抢来的,该我得,我当仁不让,不该我得,我呕心沥血也要争过来,这才是生命诞生、你我存在之意义,不争不抢、忍气吞声,只能活该被人鱼肉。”未有独善其身之本领,勿cao菩萨慈悲之心肠。唯有绝对的权力,才能造就绝对的平等。封离漠口出豪言,誓要度化世间女子成魔,对,你未听错,是成魔而非成仙。仙仙魔魔不过是个称谓,她说,但是魔求真性情,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野性难驯,这正是世间女子所需要的。“封魔大典并未完结,”她张开手,将赤牙剑扔至下界,衣袂翻飞,豪气干云,“能拔出此剑者,我要封她做下一任魔帝。”兰倾绝为之触动,拉住她的手,一同向剑飞的地方看去,“我陪你。”……人界,残余的腐朽村落里。一名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少年娘子从柴垛与土墙的夹角中抬头,怔怔望着天边划过的流星,灵魂霎起共鸣,她迈出脚步推开院门,在数九隆冬的夜,披着破洞的薄衣往山中去,眼神何其坚毅。身后屋子里,她名义上的亲人围成一圈,抱火炉的抱火炉,递热汤的递热汤,殷勤地往中间榻上那肥似野彘的男童身边送。嘴里还嘀嘀咕咕地骂着女儿来平息儿子的怒气。“恁个白眼儿狼,平日里吃的喝的供着她,居然为了个外人打自己亲弟弟,粮食全喂到狗肚子里了,胳膊肘往外拐!““就摸邻家那丫头一下怎么了?莫说摸,就是我儿肏了她又如何?个赔钱货,大不了娶了做小老婆,大老婆她可别想指望,我儿可是要娶千金小姐的,她个邻里的乡野村妇也配?”“真是女大不中留,明儿我就去镇上,寻媒婆做媒,论个价钱,将她胡乱嫁了,省得留下来克了我儿。”“她走了,猪谁喂?地谁犁?柴谁捡?再耽搁些时日,等地里播了种。”“行,播种后,就将她嫁出去,彩礼钱留下,来年好给儿子讨媳妇。”“讨媳妇还不简单?廖家姑娘不是已经被我们儿子摸过了,谅她也嫁不出去,我们正好娶过来,这是救了她,还不用花费一分钱。”“好主意啊!”这些话随风淡去,被远远甩在身后。少年娘子早已习以为常,初听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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