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风里飘,融化在她的睫毛上,湿漉漉。
他闭上眼,亲吻她的眼,又将脑袋枕在她脖颈处,用力与她拥抱。
比起说爱,也许他更愿意与她,溺死在彼此近乎窒息的拥抱里。
从库克雪山出来后,天光将暮。
舒窈隔着车窗,眺望着黄昏下的远山,她的眼睛极清亮,映着漫山飞雪,像一釉白瓷。
生在北国的人,永远不明白长在艳阳天里的南方人,对于雪的盼望,能看上一回,就高兴得像在过年。
她看在雪,李行在看她。
每个人都会在不经意间,成为他人眼底念念不忘的风景,舒窈之于李行,就是见过一回,就再不会忘的风景。
舒窈靠在窗边,不知不觉睡去,李行将她拉入怀里,用手指描摩着她的眉目,梳理着她被风吹乱的长发。
再低头,印下浅浅一吻,轻又轻,像天上一缕云。
抵达特卡波小镇时,正好晚上八点,天空还飘着濛濛细雪。
舒窈被李行叫醒,一同下了车。
镇上漆黑一片,只有远处有几户人家透出昏昏亮光。
四下寂静无声,他们像是无意间闯入了一处世外桃源。
“他们不开灯吗?”舒窈问。
向导说,特卡波小镇是世界上最大的黑暗天际保护区,拥有最纯净的天空,在天晴雪霁时,能看见美丽的银河在夜空里流淌。
听当地人讲,特卡波小镇除游客外常住人口极少,为了维持漫天星辰的美景,特卡波人从1981年就开始减少使用灯光。
可惜今夜风雪不休,观星的计划只能搁置不提。
两人随向导去了早已定好的温泉酒店。
今天来回四个小时的徒步旅程,对于日日躺在家的大小姐而言,已经是天大的运动量,舒窈一身疲倦,一进门就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全无在港时“淑女”作派。
李行收整好行李,打开散热器,再联系向导点好晚餐。
一切忙完再回头,就见舒窈软趴趴地倒在沙发上,连鞋也忘了脱。
他上前替舒窈将鞋脱掉,手掌卡在她纤细白皙的脚腕处。
他垂眸,默不作声地用手一握,不过细细一圈,富余的位置空荡荡。
真瘦,这么久了都养不胖。
“李行,你在干嘛?”舒窈回头瞥他。
他没应声,只俯身压了上来,沉甸甸的体重让人喘不过气。
手指撩开她的发,他要来亲她,舒窈扯过枕头,压在脑袋上,脚往前一蹬,嘴上骂骂咧咧不停:“死衰仔,一天到晚就发情!”
“已经很久没做了。”李行的声音隔着枕头传来,有点哑,又有点委屈。
真难得。
“大小姐,可怜我一下?”他抓住她的手,微凉的唇瓣贴在指尖,吻了一下。
“让我亲一下。”
他竟卖起乖来了。
舒窈从枕头下探出一双月眉星眼,看向李行,他敛着眉,不讲话,只拿一双眼看她。
清清淡淡的眉眼里,几分渴望。
李行一向藏锋敛锷,惯会装好人,谁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歪心意。
才不要心软呢,舒窈撇嘴,将手一把抽回来,懒懒打个哈欠。
“我累,不想做。”偏不顺他意。
“没事,我来动,bb享受就好。”
真是赛城墙的脸皮!怎样的话都能接。
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李行开口:“热吗?”
额头上泛起汗珠,舒窈吭声:“热。”
“我帮你。”他很积极,不等舒窈开口,就帮她将把厚实的羽绒服脱掉,挂在床头,又是毛衣、长裤,一件一件往床上掉,转眼成了光溜溜赤条条一个人。
舒窈心安理得被伺候,只是身上一凉,便立马用小腿卷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一个蚕蛹。
动作麻溜,将他当做个“脱衣”机器。
她挑眉乜他,气势十足地命令道:“你也脱。”
大小姐架子摆得厉害,孰不知自己缩在被子里,只露双盈盈秋水目,半点威慑力也没有。
偏偏李行真就吃这套,俯身乖乖听话。
他滑下拉链,丢开冲锋衣,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背心的边缘,往上一掀,宽肩窄臀,鲜明齐整的腹肌,一一露了出来。
从前听人讲过伤疤像勋章,舒窈只觉得荒谬,疤痕丑似蜈蚣,要她身上留一串,那真是吓死个人。
此刻看李行,才品出这话里深意。
眼见他几条灰白旧疤横贯强健有力的腰腹之上,那些个丑蜈蚣横七竖八,倒比古惑仔虚张声势的“左青龙右白虎”来得勇猛唬人,又比起白净皮子更添一分凶横刁悍。
惹着莫名的欲。
舒窈悄悄咽了口唾沫,将被子举高,遮住半双眼。
目光羞怯又大胆。
李行解开腰带,裤子坠地,她的视线顺着青筋交错的人鱼线往下……
往下。
是内裤被顶起来的鼓鼓囊囊一团,以及肌肉结实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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