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生出些忿忿,把在场的人都看了个遍,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他尔雅怎么能成了馋女人的急色鬼。
李善上前扶过瘫软的邬白玉,颤抖着手指给她整理胸衣,拿起问服务生要来的新的衬衫。细白的手指划过她颤抖的身躯,划过如玉的肌肤,只为着衣,不敢妄动半分。
邬白玉模模糊糊看见是李善熟悉的脸,强扯出一个微笑:小善不怕,我们回家了。
滚烫的,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胸前,悄悄地流动着,最终消失不见。
司英祁余光暗窥身旁的一对少男少女,互相扶持着,男孩低着头,只能看见一滴滴泪水无声掉落,少女潮红着脸,明明眼含泪水,却偏要做出副宽慰的表情,显得更加惹人怜,心中萌出罕见的愧疚。
他可真不是人,刚才怎么就一时情迷......
纤瘦少年一把横抱起无力的邬白玉,自己明明已经浑身带伤,每一步却走得那么沉稳坚定,唯恐再惊扰了怀中少女。
待二人离开,尔雅一个没忍住:你何时变得这样听话了?
那可是连司英祁都把持不住的小尤物啊。
那小子叫李善。易云峥随意往吧台一靠,他是李陵的弟弟。
李陵?桐市的那个?
是他。
原来是来了江城。从来没听到过他的动静啊。尔雅对桐市李家的事也有些了解,那女孩呢?
还真没听过。只得自己去查一查喽,感觉有些意思。
夜晚的大街仍然热闹喧哗,往来的人流熙熙攘攘,大路上的车辆链出长龙,鸣笛不断,催促着但也难以前行。
人群中带伤的少年横抱一个女孩惹人侧目,只看两眼就移开,奔赴自己的忙碌,无人在意他们经历,更无人在意他们去何处。
小善,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来。
邬白玉轻轻挣扎,却不小心碰到他身上哪处伤口,听他轻轻嘶声,不敢再扭,放下了环住他脖子的手,揪了揪他的衣领尖。
李善只得把她放下,看着她整理裙摆,不说话。
今天的事,不要往外说。邬白玉率先开口,她知道那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就这么过去了吧。
......嗯。
也不要,不要告诉陵哥。
......嗯。
他躺在那里什么也听不见,说了又怎样。
李善想起医院中大哥苍白的面容,心中又是一酸。
如果大哥在的话,一定不会任人这样欺辱他们。只怪自己没用,娘胎里带出来的窝囊,最后竟然要靠个女人,靠个女人的牺牲换取一条出路。
他这样的人,还不如一头撞死!
我去医院看过了,大夫说陵哥状态很好,一定可以醒过来的。邬白玉握住他手。
李善杏核一样的漂亮眼睛早已恢复清明,黑琉璃似的瞳仁映出邬白玉的小影。
只比他大两岁的邬白玉,仿佛已然忘却自己刚才遭遇的羞辱,反过来担心着安慰着他。
一瞬的迷蒙之中,她清媚的面容逐渐与少时重合。
曾经他最讨厌的最嫌弃的人,不知何时成为了可以保护他的,令他依赖的不希望是姐姐的姐姐。
也是他不能宣之于口的,最惧怕的,最隐匿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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