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期待地看向她。
云芜绿讶然,以为是越秋白的笑言,却见他眸中恳切做不得假,沉吟片刻,笑着回:“天未亮,夜未尽,你将自己收拾好,我在此处等着你。”
这回轮到越秋白惊讶了。她竟然答应了?!
“一言为定!等我!”越秋白连忙穿鞋,急匆匆地往回走。
云芜绿走上桥,看着越秋白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像风一般地往驿站跑,不禁低笑。凉州的吴仁大人,向来是左右逢源、处变不惊,她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的孩子气模样。
越秋白换上一身黛蓝长衫,似一湖净水,映着溶溶月色。
回至分别之处,他撩起衣袍,缓慢走上桥。
月至中天,游人缓归,长河起涟漪。
他倚靠着桥边栏杆。
每每听闻脚步声,他便探首望去。街道渐空,唯有河岸边的花灯如昼。
云芜绿未至……
等了一个时辰,他还是未见着人。夏夜的风微凉,他拢起袖子,抱住自己的身子。
饥寒交加,困意上涌……
他坐在栏杆上,望着长河明灯。
她还会来吗?
是不是自己唐突了?
还是说自己的狼狈样,让她生了厌?
更或者是她向来讨厌他?
在凉州之时,他是凉州主簿,而她是面馆掌柜娘子。他是官家,她为平民,在他眼中,她或许还是个奸细,因而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莫非她怀恨在心?若是如此,她为何一次又一次救他?
夜静人歇,灯明风止。素月当空,将他孤影拉长。
他困得摇摇欲坠。银牙咬着的舌尖,靠着疼痛方才清醒。
眼前出现了一角堇色。他顺着这抹色泽,抬起首。
女子唇边噙笑,立于月下。
直领襦裙,胭脂红的软烟罗缠着柳腰,素手摇动纨扇。
“来晚了。”她弯眉笑语,提起裙摆,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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