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小声轻唤。
张永平死死地趴在桌上,甚至起了鼾声。
吴三娘从后厨中走来,依旧穿着一身青色纱裙,手中却拿了一柄出鞘的长剑。
吴仁见那剑泛起寒芒,应是一把上好之剑。看上去有十几斤之重,吴三娘却轻易地举着,他心底骇然。
你要杀的是此人?吴三娘皱眉。她识得此人,是凉州兵曹从事。她以为吴仁行事大胆,没想到竟要杀了凉州守将。
嗯。
他掌管凉州兵马,我担心杀了他之后,凉州兵马会成散沙。
吴仁摇首:有他在,匈奴才会得逞。他根本不想与匈奴交锋,只想躲。身为将士,若是躲避,那百姓躲至何处?
妾身既收钱办事,自然说到做到。还请大人回避。
不了。吴仁拒绝道。他要亲眼目睹吴三娘将此事办成。
好。
吴三娘也不拖泥带水,在地上摆了个脸盆。她摘掉张永平的头盔,拽住发髻按入脸盆之中,手中的剑抹过他的颈间。鲜血全都喷涌入脸盆之中,没有丝毫溅在外。
你很熟练。吴仁点评道,额头上已经沁出细汗。
嗯,不过妾身不轻易出手。
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吴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大人说笑了,妾身不过大人手中的剑,剑杀人,执剑人也不清白。
是,我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大人送我玉牌,妾身自然是大人的人。吴三娘拽着男人的发,言笑晏晏。
吴仁看得头皮发麻,侧过脸道:等会把尸体处理了,我就当今夜没来过。
不知大人希望妾身如何处理?剁碎了,还是留个全尸?
我不管你怎么弄,至少要将此事掩下三日。
好。还望大人信守诺言。
自然。那我先走了。吴仁掩鼻,匆匆忙忙从面馆走出来,心底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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