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抢救,姜西瑶的外婆没能醒来,许政华在河中拖拽姜西瑶同归于尽未果被流水冲走,再被打捞到时尸体都已经腐臭。姜西瑶从病房中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外婆去世的消息,万胜行不久后来看望她,告知了万崇的情况。万崇因为伤势严重,一直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观察,除却身上内脏的损伤,他的右腿因为车祸和在水中救姜西瑶时与许政华缠斗被刀割破血管迭加的伤害而丧失机能,肢体坏死,自膝盖以下截肢。她跟随万胜行去看了万崇,彼时万崇仍在昏迷当中,全身插满管子,监护仪响着“哔哔哔”的报警声,病房外,万胜行用一种苍老又卑微到极致的态度求她放过万崇,作为一个父亲,他不愿再看到自己的孩子为了别人做出那样疯狂到不顾生命的举动,他说姜西瑶是万崇的劫,姜西瑶的安危凌驾于万崇自身的生命之上,姜西瑶继续留在万崇身边对于万崇来说很危险,作为父亲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孩子用生命去爱一个人,他说他们之间是一场应该就此了结的孽缘。姜西瑶哭了,她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万崇,无助迷茫。办理完外婆的丧事,万崇在那一天醒过来,得知这个消息那天,万胜行安排姜西瑶离开西城,事无巨细给她安排转校事宜,然后往她账户上打了一笔钱。姜西瑶知道这笔钱是要她做出承诺,收下就代表她永远不能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她在登机前选择给予万崇父亲这份安心。八年后。那些陈年往事似乎很多人都快要记不清了。姜西瑶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重回故土,从机场到达接待方安排的酒店的路上,发现这些年西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本硕博连读毕业后,在s市某医院做神经内科副主任医师,前段时间参加了一个国际学术研讨会,事后有一位国内同行联系上她,邀请她一同前往西城南大医学院参加一个有关临床神经神经科学领域的交流活动,一同探讨分享临床经验。姜西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直到在酒店躺下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荒唐至极的事。外婆死后,于她而言离开西城无非是遵从初心,但她不可否认,她当初是怀着对万崇的愧疚和内心的迷茫而离开。万崇疯狂的爱是汹涌的尖锐的不顾一切的具有毁灭性的,这份爱已经将他们两个人都弄得遍体鳞伤,她也已经失去了责怪任何人的能力,她不想再让两个溺水的人这样可悲,挣扎着纠缠在一起沉入深渊。正如万胜行所说,当时她的离开对两个人都是解脱,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选择离开万崇的那一刻已经不是因为无法化解的恨。或许时间并不能冲淡一切,至少对于当事人来说,年少时的一切如同一根无比尖锐的刺深深埋在心中,越是刻意忽视,越是在意,毕竟所有的一切都那样地铭心刻骨。然而成年人从来都只会安慰自己说没关系,最擅长欺骗自己,认定伤口用创可贴贴住总会愈合。她这些年从未主动探听过万崇的事情,如今回来了,却忽然很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但到工作结束,最想见的那个人,最终也没去见。她只在西城逗留了一周,闲暇时去了外婆的墓地,见了许绒一家,然后在要离开西城的前一天联系了许末末。许末末接到她的电话时呆住了,或许是没想到八年前丢下所有人离开的人会在某一天像这样突然联系。她们约在咖啡馆,阳光明媚的午后,姜西瑶提前抵达,叫了一杯冰摩卡坐到了窗边,她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换成椭圆形金丝边眼镜,整个人还是透着股不容忽视的清冷气质,这些年沉浸临床工作同时醉心科研,更将性子养得冷了几分,眉宇间有种波澜不惊的淡然。不过身材和穿搭瞧着倒是多了几分知性女人的韵味,几分钟后进来一个明艳的女孩,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姜西瑶这才认出来的人是许末末,变化太大,早已经不是那个在人群中不显眼的女孩了。“好久不见,想喝什么?”她主动开口。
许末末在她对面坐下,“和你一样吧。”简单而又有些生疏地交谈,两人互相知晓了近况,姜西瑶如愿成为了一名医生,许末末则进了娱乐圈做了一个小演员,五官因为经纪人的要求动过一些,所以当年和她很熟悉的姜西瑶也一时没能认出她来。说完这些,便没了话,长达八年没联系,从前再好的关系,总归是生疏了,一问一答像是在公事公办审问对方。姜西瑶端起冰摩卡喝了一口,然后许末末单手杵着下巴,脸上带着一丝姜西瑶看不懂的从容礼貌的微笑,“既然丢下我们所有人离开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又后悔,回来呢?”许末末的这一句话让这场重逢的气氛尴尬到极点。许末末的语气分明是在谴责她的离开,也在责怪她突然回来。姜西瑶只能咽下那口顿觉无味的液体,掩饰地笑,“出差,顺便来看看,明天就会离开。”“哦,只是顺便?我还以为你当年离开,就永远不会回来了呢。”她的话里满是讽刺,姜西瑶有些坐立难安,“为什么要回来呢?我们好不容易才忘了你。”姜西瑶实话实说,“当年,确实是不打算回来了。”“所以你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什么?那个人吗?那既然回都回来了,不去见见他吗?”许末末冷笑,盯着她,在等她的答案。自从回到西城,许末末是第一个提到他的人,他是谁,不言而喻。她还没有回答,许末末笑了笑,继续道,“如果你想见他,我现在就可以把他叫过来。”姜西瑶握杯子的手一顿,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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