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吃不吃?”乔绾皱着眉问道。
慕迟回神,看了她一眼,良久就着她的手,将一枚红果衔在齿间,一点点地吃了下去。
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原来,糖葫芦的味道是这样的。
慕迟将糖葫芦咽了下去,才徐徐开口:“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乔绾一怔,她本以为他的暗卫到了,他便已经不需要她了。
即便明日一早他不辞而别,她也不会太过意外。
可转念一想,罢了,就将这场戏唱到最后吧。
左右她还要等着来接她的人。
以他对她的厌恶,怕是也不会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吧。
思及此,乔绾颔首:“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慕迟仍站在原处,看着紧闭的房门,伸手触了触心口处。
这里,在方才,有一瞬间的失控。
良久,他方才脸色奇怪地转身回房。
听着门外逐渐消失的动静,乔绾低低地吐出一口气,坐在桌面,神色怔然。
好一会儿她才想到什么,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它依旧这么诱人,她却不想吃了。
最终,乔绾将糖葫芦扔在了一旁的角落中。
*
乔绾不知慕迟为何在自己的地盘,还要让自己这个他厌恶的人相送,但他不说,她也不愿多问。
一路上只盘算着,到了楚州城后,她应当去买一匹马,牛车太慢也太难受了。
和慕迟真正到达楚州城内,是在第二日的午时。
天色阴沉沉的,万物如罩上了一层灰色烟雾。
牛车徐徐停在一处豪华的府邸前,上方门匾上,写着简洁的“木府”二字。
司礼在此处无需伪装,和府邸管家早已候在门口,见到慕迟便已迎上前来:“公子。”
慕迟低应一声,语气格外平淡,不经意地看了眼前面的女子身影一眼,方才起身下了牛车。
司礼见状看向一旁的乔绾,本想抱拳感激,可才说出“多谢”二字,便怔了怔。
这是司礼自雁鸣山那次后,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见到乔绾。
若说之前他对那个娇生惯养的长乐公主将公子一路送来楚州一事仍心有怀疑,那么此刻在见到乔绾后,那丝怀疑也消失了。
往日穿金戴玉、骄纵蛮横的公主,眼下穿着粗麻布衣,脸色苍白,手指上也有细碎的伤口。
虽仍然掩盖不住那股自小养出的娇贵,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了。
一时之间,司礼竟对这个长乐公主有些怜悯起来。
他跟在公子身边,自是清楚公子以往提及长乐公主时眼底不屑遮掩的嫌厌,还有之前的那场利用。
可长乐公主却对公子这般用心思,即便知晓真相仍将公子平安送来……
乔绾不知司礼在想什么,只在迎上他的目光时拧了拧眉。
她不喜欢他的眼神。
一旁的慕迟面色沉了沉:“司礼。”
司礼忙垂下头:“公子,有飞鸽传书。”
慕迟顿了下,转头看向身后的乔绾,目光在触到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时一暗。
他以往厌极了她的骄傲,可不知为何,当她穿得这样破旧时,他心中更为不悦。
似乎,她这样的人,不该这副打扮。
“去带她换身衣裳。”慕迟吩咐一旁的管家,扫了司礼一眼,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司礼了然,忙跟上前。
府邸极大,却鲜少见到人影,空荡荡的如一栋奢华的死宅。
进了书房,司礼从袖中拿出一纸书信呈在慕迟跟前:“是燕都来的信,那位让您早日行动。”
慕迟看着眼前的书信,许久才讽笑一声,随意将书信扔在一旁的火炉中,看着火舌轻易将书信吞没,方才抬眸看向司礼。
司礼忙又将这段时日楚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慕迟:“军营那边,对公子消失颇有争议,如今军心不稳,须得公子前去一遭……”
慕迟始终随意地听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书案,雪白的指尖在漆黑的桌面,衬出诡异的美感。
直到司礼说完了,他也始终一动未动,只是看着司礼。
司礼被看的后背爬起一股寒意:“公子?”
慕迟指尖微顿,而后问道:“方才,你在可怜乔绾?”
司礼一惊,忙半跪在地:“公子息怒,属下绝无半分不满公子之意。”
慕迟垂眸看着司礼,良久眉梢微扬:“为何可怜她?”
他莫名地,想听司礼说出他早已猜出的答案来。
司礼素来不会对慕迟撒谎,虽然不解公子为何在这个问题上这样执着,但还是老实应:“属下只是觉得,长乐公主爱慕公子,不过一时生了感慨……”
慕迟的黑眸泛起一丝幽幽的碎光,语气带着丝几不可察的愉悦:“起来吧。”
司礼听着公子的语气,松了口气,站起身,又想到什么,自袖口将一张纸呈给慕迟:“公子,您之前说再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