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你他妈能不能别说话了!!!」她向我吼道。然后,立刻转身过去,走进了楼梯间,身影被昏暗包裹着吞噬。在我面前的秦语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我一时竟愣在原地,身体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动弹不得。
「咔嚓——」天空中一声惊雷毫无征兆地响起。巧合偏偏在此刻发生。我突然一惊,抄起被扔在一边的伞,飞奔进楼道,上楼。到了家门口,一摸兜,发现这趟出门,只有秦语带了钥匙。透过猫眼和门口的水渍能知道,秦语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到家了。我心裡反倒舒了口气。「咚咚咚——亲爱的我没带钥匙——」我敲门喊道。没人应答。「咚——咚——咚——」我加大了敲门的力度。还是没有人应答。我再一摸兜,幸好出门前带上了手机。我立刻掏出手机,拨打起那个熟悉的号码。「嘟——嘟——」搁着门,我似乎都能听到秦语手机的响铃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歎了口气,这才慢慢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但当时我还对秦语为什么发火摸不着头脑。我斜靠在门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过了多久,我又一次机械地拨打着秦语的号码。当然,结果是一样的。我也从靠在门上,瘫软下去,坐在地上。「滴铃——」刺耳的铃声响起,我像有了救星一样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行冰冷的文字:不好意思,今晚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斩钉截铁的陈述句。我从地上慢慢移动到了台阶上,懊恼不已。我的大脑这时候一片空白,接下来的这个雨夜对于我来讲,就像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刚刚在家的那段时间也没有给手机充电,它的可怜电量能不能撑到今晚12点都很难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漫无目的地翻阅着手机的通讯录。停在了刘克的名字上。他这个时候估计回寝室了,应该能可以去对付一晚上。无人接听。又打一次,一样的结局。我不甘心,给他发了一条短讯,问问他在不在寝室。这次倒没有石沉大海,不过他的回复让人绝望:我和梓娜在一起那一刻,我没有什么太多无用的感慨,只是苦笑着。虽然以前和秦语也是有过吵架与摩擦,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连门都进不去。如果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我也就认了。可笑的是,整件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好朋友的分手。当然,我没有一丝一毫怪罪欧阳或是阿鸿的意思,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我现在连自身都难保。对了,明天早上还有八点钟的早课。不过幸好是不太重要的课,只带个人去应该也问题不大。秦语这边的事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现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就算我有一万个想道歉的心,现在也没有一点点办法。不过,往好处想,这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好像最近我确实有些疏忽了与秦语感情的经营,生活的风沙是不是让我有些疲于注重她的感受呢?想那么些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努力不要成为下一个分手的就好了。00年代初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的房子,楼梯间的灯光总是不那么灵敏。昏黄的、忽闪忽闪的灯光,楼梯间散发的潮湿与垃圾的气味,久而久之竟也就习惯了。我既不敢睡,怕耽误了第二天的课,睏意却又不合时宜地袭来。我坐在楼梯上,头靠在墙上。迷迷煳煳的,只觉得每睁一次眼,天色都亮了一分。手机还坚挺地剩下一些电,7点,可以准备准备出发了。我站起身,久坐让刚刚站起来的我还有些晕。雨停了,秋天的早晨雾蒙蒙的,还有些冷。走出小区,小吃街这时候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风吹动着地上散落的杂物,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路过昨晚和秦语吵架的路口,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时间。才7点半,还早。不知道阿鸿他们班今天早上有没有早课,如果有、且昨晚那个人是他的话,那他待会一定会从那边某一家旅馆裡出来。想到这裡,我突然萌生一个罪恶的想法:反正现在还早,不如等上一等。说干就干,我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察位置——靠近这一排旅馆的路口有几个大排档放在外面没有收走的板凳,人坐在上面正好会被齐腰的招牌挡住身子。有着这样罪恶的想法加持,好像也不那么无聊了。清冷的秋天早晨,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鸟一直叫个不停。不知是晚上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还是怎的,鸟叫之馀,竟然能听到几句微小的人声。我看了一眼时间,7:30,最多再等十分钟,我也必须要去上课了。正好在这个时候,手机没电关机了。突然,就在我准把手机塞回兜里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我面前出现。我被吓了一跳,猛一抬头,一张陌生的脸。那人显然也被我吓到了,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看来是白等了」我心想。于是我从板凳上站起来,拍拍pi股,就准备去学校。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往前面路口的两边左右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一个熟悉的男性身影从不远处一个建筑物裡闪出,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生。我还没来得及躲藏,这人就飞快从我面前的路口穿过,从这条街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他一直跟身后的那位女孩子有说有笑的,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急忙跑到刚刚他们走出来的那栋建筑物前面,抬头一看,果然是一间旅馆。这次我看的真切,听的真切。就是阿鸿。百分百是他。「他妈的该死的赵渐鸿,出轨不说,还害老子在楼梯间裡呆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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