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的扯着领带,吁出一口气浊气,忽然想到就在半小时之前他趁着她不注意在忌日宴上与陈半佛私下聊了两句。“小佛,下届的选举还希望你能多多帮手。”陈半佛敲开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打火机,幽蓝的火焰串出,他轻吸一口烟,好整以暇的笑睨他,“帮了你,我能得到什么?”他是个无往不利的人,即便是混黑道也从不做赔本的生意,这些年能叫陈半佛做事的人寥寥无几。钟誊语塞,但犹豫片刻还是露出不以为然似的笑,只是那笑中多了些许虚伪与谄媚。“玫瑰今晚可留你那。”他也不打算拐弯抹角,无意窥见陈半佛对张玫瑰的觊觎,已经令他在心里悄然打起了算盘,那便是用女人换取自己上位的筹码,如若张玫瑰与陈半佛本就有私情,那作为丈夫,他更显大度,甚至愿意替他们设暗度陈仓的机会,只要陈半佛接招……陈半佛嗤笑出声,眼底依旧冷冷的,仿佛永远看不透这个人。就在钟誊心中七上八下,浑身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难受,以为自己走错了这步棋,自己不应该急着供上女人的时候,却见对面男人修长的指尖轻轻弹开烟蒂,轻笑道:“你又知我很中意?”未等钟誊反应过来,陈半佛却只是眯着道:“这次你运气好,我的确有点中意她。”望着陈半佛走开的身影,当时钟誊却仿若刚经历一场恶战,这才发现自己整个衬衫都已打湿。—————不知为何这栋楼的灯光都极幽暗,整个走廊只有两侧各有一盏昏黄的壁灯,大概是年久失修,这壁灯偶尔还闪烁着,如果视力不好,怕不小心要磕着其他地方,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给这栋老宅添了些许诡秘的气氛。顺着小弟说的地方,便看见前边一间房微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推开门后发现这间客房实际上还是个套间,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小卧室。外边有一套沙发跟书架,书架上却是放着一些关于书法的古籍,张驰真生前最喜的就是研究各种书法,在外头杀戮冷血的黑道大佬,在宅邸里却是最喜欢提笔挥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却叫这位老佛爷半生活得仿佛一本书。外头并没看见钟誊,顾笙便慢慢走了进去,房间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檀香,似乎这栋老宅都喜欢用檀香的味道遮掩其岁月留下的些许发潮的气味。分明是六月的天气,不知为何进入卧室后一阵寒意袭来,都说这种有念头的老宅阴气重,况且这间老宅已有超过八十年的历史,多次修补,但因老佛爷喜欢这处,便一直留下来作为洪山会的本宅。手臂上毛孔骤然炸开似的,顾笙有些不适的双手环抱上胸,目光所及那黑暗的房间却没发现钟誊的身影。忽然之间,顾笙察觉出身后那轻微到甚至察觉不出的脚步声,只不过因为那压迫性的气息叫她本能警觉的拉出手腕上的那把手枪,枪口还未对那人举起来,下一刻便被这人拽着手臂往他身上撞,虎口钳着皓腕,膝盖往前一顶,动作快得叫顾笙来不及反击,只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人身手好厉害!一拉一扯之间,她整个人便被狠狠的揽着腰肢,被旋了个角度,直接把她整个人顶在门板上,手腕也被举止头顶钳制着。黑暗中,对面那清冷的气息扑在她的面庞上,即便是黑暗中一抬起头依旧能辨认出那流畅的下颚线以及滚动的喉结。对方一句话也没说,但黑暗中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自己穿透。半晌他才轻笑道:“怎么,很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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