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陆清河,我好疼”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就哭着说疼了。陆清河抬头擒住她的呼吸,颇为温柔的安抚道:“不会疼的,日子久了,我慢些便是。”银铃处处被他制住,挣扎不开,低声啜泣。周身软了下来,能叫他轻而易举的抱紧怀里。她知晓自己“打不过”他的,服了软。陆清河有感觉,一下一下也慢下来,伸手万般怜爱的揉了揉她滚热的脸颊。“傻瓜,陆清河还是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是你的。”她双手双脚疼极了,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得了喘息的机会,可怜兮兮的抬起手,让他满是鲜血的手掌。“我好疼,好疼好疼。没有知觉了,一点知觉都没有”陆清河心头一窒,发着抖,抬起她血淋淋的手才知道她真的很疼。抓过来另外一只手,掌心里也扎满了碎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你的手受伤了。我们马上叫太医,不会有事的,别怕别怕。”他忙得退下床,得意的神情还不过半盏茶,就被浇得透透的。慌乱的理好银铃的衣服,触到白皙脚掌,一样的鲜血淋淋,染红床单。她就像噔噔那日冲到轿子前救的猫一样,缩在角落一点都动不了。陆清河叫院外的内侍去传太医,内侍瞧见他衣服上的鲜血。转头钻进承恩殿,叩头直呼,大事不好。“圣上,陆大人和苏大人打起来了!一屋子的血,弄不好出人命了!”皇帝拿在手中的笔吧嗒一掉,落在宣纸上,溅了好大一滩墨迹,蹦到脸上。“谁打谁了,怎么会打起来,还流血出人命了?”“陆大人打苏大人,身上全是血,着急忙慌的找出召太医!”闻言是什么奏疏也看不下去了,皇帝领着一帮子人赶去崇文院。半道,弄清楚状况的老太监赶来禀道:“圣上不必着急,哪是出人命了。是苏大人踩到地下的碎瓷,受伤了。这会儿太医已去了,没事了。”那还是打架了,而且阵仗不小,将她那屋子的宝贝都打碎了。皇帝还是提着袍子,摸到了崇文院外。只见屋子里,半响还跟头倔驴一样的银铃,终于是服软了。惨兮兮的抱在陆清河的怀里,爪子包着得跟蟹钳一样,举在他的耳边。脚掌握在太医的手中,每拔出一片瓷片,身子就控制不住的抖一下。疼出满身的冷汗,呜呜咽咽的啼哭。处理完了伤口,太医瞥见陆清河脖子上的伤口,好心的也帮忙一起包扎了一圈。包完,还念叨道:“以后可不能逮着这地方下死手咬,当真是咬出人命的。”“多谢老先生,以后不会了,不会了。”他摸摸脖子,颇为不好意,“是我先惹她,她急了才咬我的。以后我不会惹她生气了,有劳先生走一趟。”老太医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写了两张药方出来,另外留了瓶紫金香膏。
“还有大人身上的蛰伤也小觑不得,按时涂写膏药早日消肿。”“多谢老先生赐药,已经不是很疼了。”他行了礼告退,一出屋,门后的皇帝也站起来身。佯装刚来的模样,踱进去探头看了眼昏睡过去的银铃。“师兄哄好了没有?”陆清河瞪她,“没有,圣上自己想想怎么和她说清楚昨天夜里的事。”“那不关朕的事啊,朕可没说当时承恩殿龙床上的人是你。是她自己认错了的,还不看路,摔下石阶下面去了。”她是一推四五六,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且完全没有愧疚之色。“那你把我的乌纱帽放你的寝宫里!”“那是你自己掉的,又不来找朕拿!难不成朕堂堂天子,还要纡尊降贵去给你送顶帽子?”说完,小皇帝还把那顶乌纱帽掏了出来,指着它上面的脚印大义凛然道:“这可不是朕踩的喔,是她!当时踩得可恨了,简直是当成你的脑袋在踩。”“你!”陆清河忍无可忍,挥臂指着门口送客,“李厚纯,你给我出去!”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好可爱,但是小皇帝是真的喜欢小陆大人喔。就是他们三个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所以he的是男女主。 以身证道生病的人是极难伺候的,尤其还是吃着醋的病人。陆清河从认识银铃的那天开始,就知晓她向来粗中有细,活泼不失沉稳。她又吃的苦,不娇气,可当得大任。至于脾气,想想他便有些后悔为了逞一时之快,叫她误会了。一到用药的时辰了,他坐到床边来就开始要解释承恩殿里的事。“还生气呢,我都跟你说了,那夜承恩殿里的人不是我。我要怎么证明,你才肯相信我?”银铃烧退了,手脚的伤还没好。但身子有力气了,从被子钻出来,一把扒开他的衣领。露出脖子乃至锁骨处的红斑,恨恨的看着他。他心疼的抓住她的手,怕她震开了伤口。一边检查,一边笑道:“这是马蜂蛰的,我那几天带噔噔出城去玩了。小丫头捅马蜂窝,蛰了我一身。不信,你自己看看。”还挺起胸膛,叫她自己看。“骗子!陆清河,敢做不敢当,我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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