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撵他出?去淋雨不合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合适,不如练把手打消她的尴尬,“那你躺下。”卫九凤眸流眄,二话不说,抬手解开腰封。被灯火映在墙上的影子很?像披着人?皮的千年狐狸,而此刻他褪去湿漉的外衫,快要显出?原形。年轻健壮的胸膛肌理分明,每块肌肉都饱满匀称,与自身清隽的气韵并不冲突,反而呈现?出?火与冰的完美相融。宁雪滢取出?银针包,摊开在桌上,“帮我拉一下桌子。”卫九轻松搬起?木桌挨近床边,随后脱去锦靴,平躺在床上。昏暗的农家偏房被雷电映得忽明忽暗,宁雪滢想要目不斜视,可施针时又?不可避免要去直视他的身体,没有秋荷在旁,寻常施针变得狎昵暧昧。看卫九佻达的模样,像是在做一件极其享受的事。“不许笑。”她轻嗔,面?露不悦。卫九抿抿唇,瞬间收敛乖戾,木头桩似的一动不动。宁雪滢按着平日所学,捏起?一银针灼烧、擦拭,随后刺在卫九的膻中穴上。随即听见男人?“嘶”了一声。“怕就别扎了。”“没事,继续。”正面?施过针,宁雪滢扶他起?身背对?自己,执针刺入他背后的心?俞穴。男人?的背部生?得宽厚紧实,与那纤纤素手形成明显对?比。宁雪滢在这副身子骨上得到过不止一次的欢愉,如今再面?对?,即便知他现?在是卫九,还是无法消除臊意,只因屋里太狭小,又?只有他们两人?。“三阴交穴,在脚踝。”卫九卷起?裤腿,被刺得磨了磨后牙槽。她的手法不如秋荷老练,提插、捻转的疼痛感翻了几番,卫九靠在枕头上捏额,掩饰着疼意。对?他,宁雪滢没有半点心?疼,更不会因手法而自责,但还是暗暗提醒自己要勤加练习,不能荒废了这门手艺,“你何时回京?”朝中事务繁忙,身为?次辅哪有那么多空闲,可卫九只想与宁雪滢呆在一处,含糊其辞道:“村子里的桥都冲断了,怎么启程?”“原路返回不受阻。”“那也要过几日吧,我正好休整一番。”拔下最后一根银针,宁雪滢点点头,“那这几日,我就用?你练手了。”“”“你不会变回卫湛吧?”那可说不准,卫九当然?不想变回卫湛,难得有趁虚而入的机会。他翻身腾出?个空地,故意用?寻常语气道:“夜深了,睡吧。”谁要跟他同挤一张床?宁雪滢拿起?他丢在椅子上的湿衣挂在墙上的木橛上,“我出?去后,你把裤子换了,湿漉漉的都濡湿了婆婆的被褥。”一听她要离开,卫九坐起?身,赤脚光膀堵在门口,高大的身躯瞬间形成压迫感。宁雪滢一把拧在他侧腰上,手感却是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儿赘肉,还拧疼了自己的手。“让路。”看着女子冷冰冰又?俏生?生?的模样,卫九知道不该惹她生?气,可就是心?里发痒,不想她离开自己身边。“她们都睡了,别去打扰了。咱们凑合一晚,我不会扰你。”屋外又?是一道惊雷,宁雪滢是有点儿怕雷电的,还不喜被雨水打湿鞋袜,罢了,夜深了也懒得折腾,她扭头从包袱里扯出?一条裤子,“换上。”“哪儿来的?”“出?门在外,随手备了男装。”卫九拿过明显短了一大截的中裤比量了下,失笑道:“哪哪儿都不合适,要不我别穿了。”他卷了卷舌尖,自知冒失会惹她不快。见宁雪滢背过身,一头乌发垂腰,他有些?口干舌燥,快速换上新裤子,走到桌边喝了口茶。用?的还是宁雪滢的瓷盏。宁雪滢无视他的举动,踢掉绣鞋躺到床上,抖开婆婆叠放整齐的被子盖住自己,缩成一个球。“你睡地上。”卫九弯腰摆好鞋子。四月不再寒冷,加上体内臊得慌,他指尖一掸,熄灭灯火,单手撑头坐在桌边静默不语。星月黯淡,雷电交加,他抬起?手,以?视线的错觉,隔空轻轻“拍”在宁雪滢的身上,不声不响地“哄”着女子入睡。等女子彻底入睡,他悄然?靠近,借着紫电的光亮,细细打量她的睡颜。怎么看怎么喜欢。心?口如有羽毛划过,他坐在床边,目光变得愈发认真。
“小滢儿,让我代替卫湛吧。”轻喃一声,他温柔笑开,如开在雨夜的榆叶梅,妖冶与冷魅并存。无形的羽毛还在心?口挠痒,他又?靠近了些?,气息游弋在女子的脸上,拂过红唇时,犹豫了很?久,终是没有落下吻。从未被任何情绪困住过的他,生?来乖张恣睢,奈何遇见了宁雪滢。宿命,让他收起?利爪,正视了自己的感情。辰时碧空如洗,日?暖风和,宁雪滢用过婆婆做的早饭,本?想带着秋荷去后山寻觅草药以打发日?子,可?寻了半晌也未寻到那丫头的身影,打听后方知?,那丫头与青橘一起做了个纸鸢,跑出去撒欢了。摇了摇头,宁雪滢拿出马车里的药篓,叫上两名影卫同行。两名影卫刚要出发,见自家世子爷靠在篱笆门前闲闲地看过来,立即不约而同地捂住肚子。“卑职吃坏了肚子,去趟茅厕。”“卑职也?是。”望着跑远的两人,宁雪滢横了卫九一眼,负气离开农家?,朝后山走去。身?后如影随形。草长莺飞的时节,宁雪滢背着药篓在山坡上走走停停,采集了不少?用以止血的艾草和解毒消肿的刺苋。卫九跟在后头,时而帮她提提药篓,时而替她赶赶飞虫,百无聊赖又惬意自在。行至半山腰,宁雪滢坐在一片狗尾草前,捶了捶小腿。卫九放好药篓,瞥一眼坐在草丛里的女子,试探着凑近,再凑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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