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其他子嗣过来,邓氏扣紧双手,又恢复了主母的稳重。同样起晚的卫昊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被母亲揪着耳朵训斥了几句。“不到一个月就要会试了,你怎么这?么有心啊?”“才寅时。”“你父兄都?去上朝了,你的妹婿在寅时前就开始背书了。”卫昊一向油盐不进,打着哈欠往外跑,生?怕再被母亲拽住劈头盖脸训责一顿。日上三竿,宁雪滢坐在妆台前上妆,脸色粉润,明艳若桃李,无需粉黛遮掩。她放下胭脂,拍了拍发烫的脸,还是无法消解夜里的燥意。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吗?夜里卫湛双臂撑起时,有一滴汗珠自额头落下,好巧不巧滴落在她的嘴里。她嫌弃说咸,他就宁雪滢无法再去回忆那个场景。看她青涩的模样,董妈妈有些?惊讶,莫不是还适应不了自己?的夫君?“世子年轻力壮,可能会不知节制,大?奶奶下次可以尝试用手。”老嬷嬷的话让宁雪滢回忆起上次的经?历,心虚地趴在妆台上不敢抬头。董妈妈失笑,拿起嫣红的口脂示意,“夫妻你侬我侬本就正常,大?奶奶不必羞臊,有些?小?夫妻还会另辟蹊径呢。”“”宁雪滢听不下去了,脸红的快要滴血。另一边,剿匪的禁军陆陆续续地返程,拉运着一口由寒冰打造的棺椁。一部分将领已开始有意无意地寻找机会与季懿行攀谈,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听着天花乱坠的夸赞和奉承,季懿行僵着脸不为所动,已不再是先前那个野心勃勃的小?将。送行禁军的宁嵩将一切看在眼里,有一丝疑惑,倒也没有多?想,他勒紧马匹,停在了一处枯草地上,目送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去。拜别太子时,他递上一封写给女儿的书信,请求太子转送。军职在身,没有圣旨传唤,是不能随意离开大?同镇的。在妻子的来信中,听闻女儿过得很好,他稍稍安心,也期盼着朝廷的准假,也好尽早与女相见。行了小?半日的路程,大?军在一处山峦下休息。太子屏退一众侍从,独自走到季懿行的身前,淡笑道:“小?将军手刃尹轩,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孤还没来得及道一声恭喜。”汗马功劳属实?夸赞,季懿行从树干旁起身行礼,嘴里还塞着一小?块发面饼。他的目光麻木呆滞,像是盛了万千心事,即便面对储君,也不显热络,更没有显露出受宠若惊。在旁人眼里就显得过于自以为是了。可太子就想要他保持这?样的态度,直至面见圣上。转身之际,十六岁的储君压下嘴角的笑,全然不见方才的宽厚仁和。季懿行被安排在了单独的马车里歇息,已提前享受起皇家给予的殊荣。可他做不到心安理?得,一想到尹轩握着他的手捅刀的场景,就冷汗涔涔。那是他的父亲。躺在棺椁里,却无法入土为安。浓烈的愁绪频频涌来,他倒在简易的木床上,呆呆望着车顶。这?时,有侍卫的声音响在车外,像是在与主帅禀告着什么。“将军,刚刚末将几个去林子里解手,发现几个可疑的人尾随在咱们队伍后头,会不会是尹轩的同伙?”主帅:“先抓了再说。”季懿行坐起身,听见车厢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叫骂,他掀开棉帘看去,见三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被主帅亲手砍杀。鲜血溅在雪地上。他们倒地前,嘴里还嚷嚷着“寨主冤啊”。季懿行认出了他们,是尹轩的心腹部下,纵使在弹尽粮绝时,也没有背离尹轩。若是没记错,山寨被攻破前,尹轩说他放走六人,如?今有三人折返,是不舍尹轩吗?山匪尚且对尹轩有情有义,他这?个做儿子的却季懿行忽然胃部翻涌,转身弯腰干呕起来。主帅瞥一眼,没有在意,让下属处理?现场。坦白地说,被抢了头功,主帅心里不怎么舒坦。
后半晌,庄舒雯过来府中做客。“雪滢姐姐,劳烦帮我多?督促督促卫昊读书,他懒散惯了,不鞭策不成器。”宁雪滢无奈地笑笑,小?叔的功课还轮不到她这?个嫂子来督促,自有一群人在耳提面命。“小?叔聪慧,只要肯下功夫,不会落榜的。”“就怕他偷懒。”庄舒雯摇摇头,“不瞒姐姐,其实?家父一直不看好卫昊,几次想要悔婚的,是我拦下了。”宁雪滢摇摇头,情之一字,困住了多?少男女,亦如?庄舒雯这?样豁达的女子,也被困在其中。众所周知,庄御史是出了名的女儿奴,怎会乐意将女儿嫁给卫昊这?种游手好闲之辈!宁雪滢对此并不诧异,青梅竹马的情意固然美好,可美好是需要用至诚去维系的。希望卫昊珍惜。庄舒雯在玉照苑用了晚膳,回府后却听侍女急匆匆禀告,说是长兄在花沁楼与人打了起来。庄御史奉旨南下,庄夫人又因胸闷气短,一直在静养,府中大?小?事宜都?交给了女儿打理?。庄舒雯带人去往花沁楼前,知伯府势力雄厚,让人给卫昊传了个信儿。被课业的事折腾去了全部精力,近来还真没有去注意未婚妻那边的动静,卫昊在收到消息后,猛地站起,二?话不说就往外冲。边冲边问道:“讲清楚,具体怎么回事!”门侍急切禀告:“听庄府来人说,是庄大?公子在花沁楼里与人争夺花魁,动起手了。”打架斗殴卫昊自认最在行,重重一叹,本想“金盆洗手”的。他握了握手里的长剑,登上马车赶往花沁楼。入夜,卫湛回府时,青橘忙不失迭地跑过去,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说二?公子被人打趴在地。“世子,庄府大?公子与锦衣卫指挥使因抢夺花魁大?打出手,事情在城中闹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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