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着这两个字,卫九觉得讽刺。宁雪滢漱过口?后?,一直将自己?锁在湢浴里,等?屋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她放下门栓走出去,疲累地想要倒下。可贵妃榻呢?呆呆站在原本放置贵妃榻的地方,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窗外传来烟熏味,她推窗向外看去,登时一愣。家仆全部被支开,一身赫赤衣衫的男子站在一把燃火的木椅前?,面庞拢在火光里忽明忽暗。火焰蹿得老高,越烧越旺,而被燃之物正是?何云舟所打造的贵妃椅。一股怒火“噌”的蹿起,宁雪滢紧紧扣住窗框才没有冲出去甩他巴掌。卫九如一个吃不着葡萄便毁了蔓藤的坏小孩,令人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卫九占据着卫湛的身体,她束手无策,如今唯一破解之策要么是?和离,要么是?将他从卫湛的灵魂里剔除。窗外严寒,她背过身抱住自己?慢慢滑坐在地,听得窗外传来仆人扑火的声音。“走水了,走水了!”“诶呀,世子这是?做什么?”“告诉各院没事了,是?世子在处理一把废弃的椅子。”火被扑灭时,被烧毁的贵妃椅已不成样子,被董妈妈差人搬走处理掉了。庭院的青石上留下一道?炙烤过后?的火痕,任凭仆人怎么清洗也清洗不掉。房门被人推开,宁雪滢闭眼不理,秋荷的声音随之传来。“小姐,姑爷怎么把何云舟做的椅子烧掉了?”没得到自家小姐的回答,秋荷脑补过度,以为是?世子吃醋赌气,烧了外男送给妻子的礼物。“小姐快起来,地上凉。”担心小姐想不开,秋荷一直念念叨叨,“你理理奴婢,给奴婢个准话。”宁雪滢拍拍她的胳膊,“没事的,我想一个人静静。”这哪里是?没事啊!秋荷将人拉起,按坐在软塌上,又为她披上薄毯,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三更过半,秋荷在廊下遇见从书房走出的卫湛。向来与自家小姐一条心的小胖丫头埋怨道:“姑爷不喜外?男送小?姐东西,可?以?直说,没必要烧毁气哭小姐吧?”气哭?卫湛没解释,快步走到正房前,没同往常那样直接进入,而是先叩了三声门。屋里燃着十五连盏铜灯,女子静坐灯火中。卫湛推门走进?去,弯腰看?向她的清澈的眼底,没有哭过的迹象,是秋荷言过其实了?“哭了?”不知为何,明明是同一张脸,连衣衫都未更换,可?宁雪滢就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同,也许是对?自己的丈夫越来越了解,也许是太过厌恶卫九。“没有,他没那个本?事让我哭。”调整好情绪,宁雪滢展颜一笑,娇娇俏俏的。卫湛以?冰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眼角,直起腰身,“明日,我让人从库房搬一把贵妃椅来。”“不必了。”工匠不同,所赋予木料的心意不同,何云舟在制作那把贵妃椅时?必然是带着祝福的,那份诚意无?法取代。卫湛没再多言,抬手?覆在她的发顶一点?点?抓揉,到最后直接让人靠在自己的身上。宁雪滢还?不想和离,她与卫湛之?间虽处于磨合阶段,却有种潜在的默契,至少是她单方面感受到的。环住男子的腰身,她深吸口气,随后捂住鼻子嫌弃道:“去换衣。”这件衣衫上有卫九喜欢的鹅梨香。宁雪滢曾也很喜欢鹅梨香料,如?今避之?不及,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控制不住想起卫九,想起卫九的可?恶行径。卫湛松开她,抬袖闻了闻,然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让人生厌。”他一本?正经阴损卫九的样子着实有些耐人寻味,宁雪滢忍笑推他的背,“快去。”卫湛向外?走,刚回到书房摘掉银戒,就见盛放银戒的小?木匣下?压着一张纸条。“卫湛,美人计在你身上屡试不爽吗?别同我讲,这一世的她还?没被利欲熏心。一个背刺过你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情爱不适合你,该及时?止损,你今生是回来复仇的。”一番劝说,苦口婆心,然而,是挺让人生厌的。卫湛走到火盆前,吹燃火折子,将纸条丢了进?去,看?着燃旺的炭火,眸光晦暗不明。四更天时?,宁雪滢在睡梦中感觉有人从背后拥住了她,鼻端传来熟悉的兰香,她没有抗拒,被男人揽入怀里。卫湛发觉自己变了,不但与卫九离心,还?因她与卫九闹了矛盾而感到舒悦。当?独属于卫湛的吻落在脸上时?,宁雪滢抬手?挡住,“你先告诉我,咱们在、在行房时?,那个人会感知到吗?”
卫湛无?法确定,但依卫九谈及宁雪滢的口气来说,在行房一事上,应是感知不到的。抓住宁雪滢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他喑哑回道:“不确定,九成不会。”这话没安慰到宁雪滢,以?致卫湛靠过来时?,她都是绷紧着一根心弦,身体极为僵硬,“卫九说,不准咱们以?后在逢九前行房。”“他管多了。”卫湛挑开妻子的系带,大手?一握。宁雪滢启唇呼吸,肌肤呈现出桃粉色。卫湛跪到床尾,抬起了那对?小?巧的足。可?宁雪滢太紧张,加之?鱼鳔被卫九全?部摧毁,即便今夜行房大抵不会怀上,可?还?是无?法尽情投入,一再让卫湛铩羽而归。受不得她的排斥,卫湛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稍微使了些蛮力。宁雪滢紧锁眉尖,侧过头盯着帐外?的烛火,咬住朱唇。两人的身影被映在帐子内侧,一上一下?。上方的人凫动着,久久不息。一滴汗水自额头流淌,宁雪滢哼唧一声,说不出的魅惑,还?有三分耐人寻味的悦然。与喜欢的人敦伦,身心本?该是舒坦的,宁雪滢说服自己接受这份羞赧和欣愉,享受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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