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声芳,太医院院使,备受皇帝信重的首席御医。
他被梁九功拉着狂奔,一路胡子飘在风中,气喘吁吁的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门口,他弯下腰大口的喘气,梁九功在旁边一脸着急的看着他,催道:刘院使,快些吧!要是屋里那人出了事,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声芳双手扶腿,弯着腰一脸生无可恋,那也不能把老夫往死了折腾吧,好歹得让我喘口气才有力气看诊啊哎哎
梁九功急的额头冒汗,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皇帝的寝宫奔去。
寝宫内。
康熙正撸起袖子站龙床边的一个水盆面前,拧着帕子递给季嬷嬷。
季嬷嬷一边替换掉端静头上被捂的温热的帕子,一边伸手接过皇帝拧好的新帕子,小心翼翼的敷在端静的额头上给她降温。
乘着梁九功去找刘声芳的功夫,皇帝找来了季嬷嬷。
随后在季嬷嬷暗暗指责的眼神中,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厚着脸皮托她给端静擦洗了身子并穿上衣裳。
季嬷嬷到底年纪大,有些处世经验,动作利索的替端静擦洗后,临时给她换了一身皇帝的中衣。
随后摸了摸端静烧的滚烫的额头,又赶忙让皇帝端些凉水来给她降温。
皇帝一脸懵逼。
但,他不去谁去?
乾清宫里唯二知道他干的缺德事的人,现在都腾不出手来。
于是,在季嬷嬷的催促声中,看了看床上被他折腾的一塌糊涂的端静,皇帝心里莫名升起一阵内疚,乖乖照做了。
随后便在季嬷嬷的指挥下,一直帮她打着下手,站在那里不停的拧着帕子。
看见刘声芳的到来,皇帝松了一口气,终于有种解脱的感觉。
心里也瞬间轻松不少。
如果今天端静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怕是就要顶上玩死亲女的罪名。
先不说传出去会怎样,只他心里也有些过不了这个坎。
他是禽兽,但还到不了畜生的地步。
今日是他一时失态了,才把人玩成这样。
他向来自制力非凡,虽然性欲旺盛,但想戒也能当今立断的戒掉。
可却总是在自己的亲女儿身上屡屡破戒。
一起了兴,控制都控制不住。
他心虚的对冲进来就想要跪下行礼的刘声芳催促道:别跪了,先过来看诊!
刘声芳忙哎了一声,就跑上前去。
梁九功极有眼色的快步搬了个绣墩放在了床边。
刘声芳坐下,搭上了被季嬷嬷从床帐中拿出的手,沉心诊脉。
盏茶,他写下了一个方子递给梁九功,快去叫人熬药。
梁九功接过在皇帝的点头下连忙跑了出去。
刘声芳随即又从随身的药箱拿出了一溜金针,对皇帝道:皇上,这位贵人是入里化热,热极生风所致的高热惊厥,怕是耽搁了有段时间了。外加精力不济,疲累困乏,这才昏了过去。
他说着眼神不自觉的往皇帝身上飘,心里不断慨叹,皇帝当真是龙精虎猛,不愧他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为皇帝研发保养壮阳的方子。
老夫果然有两把刷子,看龙床上这贵人手腕上的青紫,就知道被折腾的不轻。刘声芳得意的翘了翘山羊胡子。
皇帝闻言有些心虚的游弋了下眼神,随即恼羞成怒,斥道:少拽文,说点有用的。现在怎么解决?!
刘声芳见皇帝怒了,忙道:好在皇上叫臣来的及时,再加上这位嬷嬷处理得当,现下只需要用些清热解毒、平肝熄风的方子好生将养上半月,也就差不多了。不过这贵人的烧一时半会儿要想褪下来,怕是有些麻烦。可能需要针刺人中、涌泉等穴位并放些血才行,不然容易烧成傻子。
可这样一来,就需要露出端静的脸了。
闻言季嬷嬷一脸木然的站在一边,低垂着头不语。
皇帝闭了闭眼,纠结了一下,随即便下定了决心。
到底有些不忍,他摆了摆手让季嬷嬷把床账拉开,对刘声芳冷道:去吧。管好你的嘴。
刘声芳闻言胡子不自觉抖了抖,不是他骄傲自满,而是他祖上世代行医,他幼时即背着药箱随祖父行医于乡野,汤头歌不离口,见过的病人不知凡几。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如今连皇帝他都治过,一个小小的生病宫妃又能让他吃惊成什么
靠!
刘声芳一看到龙床上那人的脸,随即就吓退了几步。
眼睛使劲眨了眨,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是御医,颇得皇帝信重,也参加过皇家宴席,行走过后宫,虽然见得不多,但他还是认得这张脸的。
这,这,这不是三公主吗?
刘声芳一瞬间快连自己的坟起在哪里都想好了。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皇帝阴沉的表情,随即咽了咽口水,略略安下心来,还好还好,没有感受到杀气。
刘声芳自小混迹江湖,有些江湖习气,爱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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