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的摧残后,终于下了班的女主角一步出公司,便听到那个应该先离开的人的声音。
「前辈!」他一直站在公司门口,没有离开。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先走吗……」
「因为我还没和你说,我不觉得陪你找人是在浪费时间。你也不要觉得抱歉,这都是我自愿的。」他注意到我手上黏着的便条,执起了我的手。「这是便条怪客的新作?他这次又出现了,表示他现在还在加班,这样我们锁定的范围就能缩小──」
「他大概只是随心所欲地把我耍着玩吧。」我抽回手,顺带把便条揉成一团。「你以后不用帮我找人了。」
想要这份关係,可以不只建立在寻找另一个人之上。不过这份念想却没那么容易实现。
进了公司几个月,男主角不再需要女主角的指导,两人在业务上各自对应不同的窗口,若没有谁主动上前搭话,两人在公司里就宛如陌生人。她和他的交集,除了找人之外,便没有其他接点了。她甚至觉得,对方好像在躲她。
就在这时,曾经减少的便条突然又多了起来。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呢?别忘了微笑!」
「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吧,过个冬眠也不错吧?」
「为什么没在笑呢?是我耍宝的功力变差了吗?」
那些写在奇形怪状的便条上的语句,曾是能让她笑顏逐开的法宝,但却无法让现在的她感到开心。
想着那个人,她就不禁变得鬱闷起来。
直到她主动拦截了同事要送给他的文件,想亲自製造接触的机会,却扑了个空时。
她意外地发现,他珍藏了许多一叠一叠形状怪异的便条。隔壁的同事看到她惊讶的样子,说那是他的兴趣,但只看他在囤货,却没怎么看他用过。
只有她知道,那些是专为她收集的。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一直在帮她打气的人,还突然避着她?
就像声霖,居然不告诉我他要为电影配音,现在还莫名其妙地和我保持生份的距离……
我的沮丧和失落,不用演技就能展现出来了。
在那之后,无论我怎么靠近,他总是能后退几步,让我们之间保持着永远不会更接近的、礼貌的距离。
相比起我们平常会碰面的场合范围,这个舞台并不大,似乎只要再跨前几步,我就能碰到他。
「你这次的案子不是要和这几个厂商联络?我们公司很久没和他们合作了,我告诉你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已经和其他前辈要到了,也请教了要注意的事,就不麻烦前辈了。」
「呃……那我现在要去买咖啡,需不需要帮你买?还是你和我一起去,直接到那里看菜──」
「没关係,我喝公司提供的就好,谢谢你。」
是因为剧情的需要,还是因为我们之间,就是有着无形的隔阂?总之,我抓不住他。
原地踏步,便是一种退步。当距离没有变得接近时,也彷彿越来越遥远了。
在台上演着戏,心绪却纷乱地不知飞到了何方,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状态里,故事也来到了尾声。
到了最后一幕,台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一切都揭晓了,我终于当面逮住那个在我桌上放便条的人,果然就是他。
他本来是我们公司合作的快递员,每次来收快递时,总是看到忙得晕头转向、看起来很不快乐的我。
有次,我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忍不住从身上随手抓了一张朋友开玩笑送他的奇怪便条,留下了打气的话。因为太过紧急,字跡才会那么潦草。
「工作的时候,大家不是都会偷时间摸鱼一下吗?我看过其他人聚在角落聊八卦,也看过开着网拍逛起来的人,可是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总是在忙碌。我喜欢你认真的样子,想更认识你。」
声霖对着我,解释了一切的开始。
他说着这段话的时候,从起先被抓包的惊慌,渐渐放松了嘴角,最后露出了柔和的表情。
「就在那个时候,公司里刚好有个职缺空下了,我脑子一热就应徵了,顺利录取后便来到这里。我一直刻意製造能在你身边打转的机会,一边模仿着自己当时潦草的笔跡,写便条鼓励你;又一边以找到便条怪客为藉口接近你,想转移你对工作的压力。看到你被工作压得快不行的时候,我总是很心疼。」
他皱起了眉头,彷彿同步感受到了我的痛苦。
他最近时常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他让我不要接那么多工作时、在他背着喝醉的我回家时、在他在《渴爱症候群》的拍摄现场朝我飞奔过来时──
我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在担心我。
他的安慰很温暖,但太过安静,反而让我无所适从。
我颤抖着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谁?还在躲我……」
「你不是叫我不要再陪你找人了吗?我以为你嫌弃我了,只喜欢便条怪客,那至少我还能用那个身分给你慰藉。」
「不是这样的……我会那样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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