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岛,是他百年前从某位浑沌神族手里打下的地盘……?
立于宅邸之下,黑帝达特沉默地仰头观望着。
一会儿,屋外的阳台突然走出一名女子来。水蓝色的长发没有特别梳理过,就这么随着身后的两条奇特的长鰭随意地在风中轻晃。
「黑帝斯?怎么突然来了?」
微微瞇起眼注视着那个堪称绝色的美丽女人,黑帝达特一跃,在黑翼扬起的几个瞬间,便来到了她身侧。
「想来看看,就来了。」
「喔。那,你要……做吗?」
看着那略带困惑的表情,黑帝达特忍不住勾动唇角笑了一下,摇头。
「这次就不用了。」
「看起来,是有什么事情令你烦心了。」
「你倒是了解我。」
「需要我代劳吗?师父。」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呵,我可不是你唯一的弟子吗?」
「别这样叫吧,感觉真老。」
「那我叫在心里。」
「……随你。」
不过……这似乎也是种方法?
「所以,黑帝斯,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看着她微微弯起、仅剩的一隻明透眼眸,带着无庸置疑的忠诚信赖与其他更为复杂的些许感情,黑帝达特沉默了一下。
若他出事了,这女人该怎么办呢?
不过反过来说,要是这女人出事了,他又该怎么办?
「不用了,芭布蕾娜。我能自己处理。」
「可是……」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黑帝达特已上前了一步,轻轻抱住她。
感觉到她身体似乎僵了一下,又迅速放松下来,将头低下靠到他胸膛。
「别想太多,安心跟着我就好了。」
「……嗯。」
拥着身前的女人,他微微呼出了一口放心似的气。
不用担心,就算他力量有被压制的可能,也还有她在的。
所以,他还……赌得起。
桌上,还是同一瓶酒。不过从他离开后就放到现在,八成也酸了。
脱了斗篷,黑帝达特掌心散出幽冥粒子,随手将那瓶酒彻底分解,就这么在空气中消散无踪。
耳边再度传来了那个不请自来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戏謔。
「说好的不帮忙呢?」
「少囉嗦。」
「看你离开的架式,我还以为又能有好戏看了呢。」
「我越来越想看看能不能弒神了。」
「所以,在兄弟之情与自己的生命中,你选了兄弟之情是吗?」
「呵。」黑帝达特冷笑,「不过是个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小女孩。想杀,我用体术照样灭了她。」
「这样兄弟之情还是毁了。」
「我那弟弟不是呆瓜,真有那时候的话,我会让他知道哪个傢伙才是真正值得憎恨的。」
「唉~我越来越想念凯因斯了。」
「请回吧,神主。我想休息了。」
「话说,你可知道,安塔本来是我想许给凯因斯的女人?」
「……眾所皆知,她喜欢的是幽瑟斯吧?」
「那是后来的事了。虽然这次没配对成功,但我还是会替她排别的戏分的。大概。」
「……您想表达什么?」
「下次,换芭布蕾娜如何?说实在,你们能打破七刀的单身记录我是挺开心的。但首席跟次席感情这么好,我也是挺伤脑筋的。」
「呵。」
黑帝达特还是冷笑,气息却不知怎地比平常更加黑暗许多,连身边缠绕的幽冥粒子都狂躁起来。
「您放心。您要真给她排了什么对象的话,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主神没有回应了,只是从虚空中飘来带着愉悦的隐隐叹息。
「唉,傲娇。」
黑帝达特:「……」
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和芭布蕾娜,谁也离不开谁。
他当初以武力强留了那个女人,那女人则用情慾套牢了他。
称不上互相伤害,就……一直这么走下去吧,直到永恆。
毕竟她呀……可是他独一无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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