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第一次唤出魂器的时候,我并没有要维护什么的意思……这根本无法解释。」
「有。一开始或许存粹是为了生命,接着则是……伊莎瓦尔?」
「……这根本只是毫无证明的猜测。」
「你以为这种事能瞒过我?幽萨,在那侍族被发配到你身边后你的刀法就变了,这我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来。」
幽萨瞬间露出一种介于不可思议、震惊与荒谬间的表情。
「那时我只把她当妹妹!」
「我知道你喜欢乾净纯粹的男女关係,所以当时即使知道你违背规矩、抢先佔有了那个小女孩,我也没对你们的事表示什么。而且,从小到大,你真的只把她当妹妹看吗?她死后你根本什么都不在乎、连『维护』自己生命的想法都淡了。」
幽萨看着自己哥哥,突然有些无言以对。
有段时间,他根本把自己当成了死人在看,的确是没在乎自己的死活过。
但……这样就可以解释了吗?
「少露出那种质疑的眼神,比你多活一百多年可不是活假的。自从里克来跟我打小报告后,你的魂器我就猜得七七八八了。」黑帝达特摇头,冰凉的眼神带着一种失望,「放心,我不会动她……目前不会。反正除非主神下特赦令,或是你对她专情一辈子,否则死亡总会来的。作为七刀,你这真是……最差的示范。」
「……再利的刀也会需要刀鞘,我会自己向主神说明的。」
黑帝达特不置可否,眼神露出一点嘲讽。
「向主神说明?算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七刀首席可以跟主神沟通,但我并不想帮你。」
「……那,她是我的人!」幽萨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将新月往地上重重一顿挡在泱身前,直接硬碰上了黑帝达特的骇人杀气,「要摔,也是由我来摔。摔碎了,碎片也是我的东西。轮不到别人来碰!就算是其他死神来,要她的命也得先问问我的镰刀,有本事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四周突然静了几秒。
泱难以置信地看着幽萨。
黑帝达特静静打量着那张带着怒意的俊美脸孔,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将那种刺骨的杀意敛去一些。
「……呵。也算有点样子了,比之前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好太多。不过,这就是你对待一个『刀鞘』的态度吗?」
幽萨瞬间无言。
基于父亲是那种不必期待货色,他其实是黑帝达特从小带大的。对幽萨来说,黑帝达特就是那种亦父亦兄的特别存在。
或许是之前他颓废的印象太碍他的眼,黑帝达特有段时间还把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了几次,就是希望他恢復生气,一直到后来忙于任务才不得不「放弃」。
「魂器,能为战场的杀戮带来更高的效率,也能提升自己存活可能──等同生命。」
「行,不用跟我扯那些官腔废话了,看你精神不错就好。你这小宠物你自己处理,拿捏好分寸。记住,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知道,大哥。」
跟在幽萨身旁,泱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个男人就像是「恐惧」本身一样,无论是谁面对他都像青蛙遇到蛇,纯粹是食物链中天敌面对猎物的碾压。
不过,比起刚刚那个「货真价实」的死神,她更在意现在身边完全看不出情绪反应的这个。
「那个……」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刚才,谢谢你。」
幽萨撇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有些无奈。
「我总不好看着你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就被我哥哥干掉吧?警戒心低成这样,不要一下就没命了。」
「还让你对自己哥哥说谎了,真不好意思……」
「说谎?」
「……嗯。」
「不,我每句都是真话啊。」
「欸?」泱愕然抬头看他。
「从来没人能唬弄他,要是我说出不实的话,他一定会发现的。」
随意直视着前方,幽萨的表情看起来很平淡。
「可……可是,你说我是……你的女人?!那根本就……!」
泱脸一下子羞红了,一下子显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这玩笑开得这么大,还说没说谎!
「你本来就是了……有些事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你得在我身边待着。就当自己是什么吉祥物还是精神领袖之类的吧。」
表情没什么改变,幽萨自顾自走着自己的路。
在他认为,「女人」不只是个单纯的名词,它也代表很多意涵。
无论是发洩慾望的目标,还是放在身边赏玩的宠物,皆可用这个词贬低的概括,随换随丢。
或许,泱亦是如此般的存在。如果她能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召出魂器,就算不能将慾望放纵在她身上,他也不介意将她养在身边、施捨一些她所想望的感情。
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泱倒是死命运作着卡壳中的脑袋思考,到底该怎么解释才好。
「也……也没有不愿意啦。就是……我没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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