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能把身为巫神女的湘君娶入家族中来,陵儿该知道,这对我们的末来意味着什么?」燕陵听得神情一震。一直以来,他都隐约地觉得母亲对他想跟齐湘君再续婚约之事并不热衷,只是碍于自己是她的儿子,才一直没有说过反对的话,而这还是燕陵第一回听到母亲亲口支持他重新追求齐湘君。姜卿月的亲口赞成与支持,对燕陵在精神上的鼓舞是难以形容的。而燕陵更从母亲的话中猜到,在他将魔女一族争取至麾下的一刻,便极可能是他的爹娘放弃过往的隐忍,为他们身后无数正殷切期盼着的前燕子民,转变为主动的开始!此时盛雪过来了,她已把诸女所需要的生活用物备好,当下尚欠为诸女安排个新的居所。这是盛雪自己无法拿主意的,需要姜卿月亲自过问。诸女在家族中的生活起居,是姜卿月当下非常上心的事,因此她便跟燕陵说了两句,便跟盛雪匆匆的离开。燕陵仍留坐在花厅里,陷入深深的思索。饶是以他现今过人的心性,当听到他母亲方才无意间透露的那一件隐情之时,燕陵依然心中震荡。从母亲的口中,他听到的是一个何等今惊天的信息。难怪一直以来同为三大氏族,其他两大氏族亦如姜氏一样,从末依附于哪位王室权贵或者某方势力,一直都保持着中立。可一直总有重重压力单独压向姜氏一族,在逼他们放弃中立,必须择选支持的对象,而其余两族从来都不会面临这样的窘况。时至今日,燕陵方彻底明白,这股压力一直都是来自于楚室!当年楚留王因非嫡长子之故,年少之时便被送往秦国充当质子,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受尽白眼。是燕陵那位彼时尚是储君的祖父结交了落难的楚留王,与其结为至交好友。燕国被火过后,已登基为王的楚留王接纳他父亲燕离入楚,为其庇护。甚至在当初北临君因见姜卿月的美色,意欲强纳其为妃之时,亦是楚王加以痛斥,方令北临君悻悻而归。正因如此,令燕陵很长时间里一直误认以为楚王对待姜氏是格外宽容的。直至后来他们父子遭袭,燕陵才第一次怀疑到楚室头上。由始至终,楚国当权的王室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对姜氏一族的猜忌。即使表面上,楚王大度的任由姜氏一族保留有私兵,实际内里他们不停的逼迫姜氏,要他们抛弃掉所谓的中立,像盘根错节一样的把氏族的血液尽数融入到楚国之中,为他们所用。不管是姜卿月也好,还是燕陵已经过身了的外公也罢,由始至终他们都非常清楚王室对他们氏族的想法。任凭他母亲长袖善舞,与王都各方权贵大多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终究无法得到楚室的信任。难怪燕陵记忆之中,幼年时他的两位舅舅时常在他母亲的书房中,听到兄妹三人激烈的争吵,且每每都以不欢而散收场。想必当初两位舅舅定然承受过极大的压力,但最后仍然是血浓于水的兄妹情谊胜过一切,由他母亲彻底执掌家族,两位舅舅不再干涉。燕陵此时亦终于明白过来。幼年在他懂事过后,得知父亲所在的故国被火,无数故国子民为了不被屠戮,只能流亡于他国,过着悲惨的生活。那时的燕陵不明白,为何父亲多年来平静地生活在姜氏一族里,不要提复国,便是连故国的子民也从末过问过,置他们的生死不管不顾,连打听亦不愿打听。原来不是他父亲冷血无情,不愿意去管,而是他不能去管。一旦他父亲表露出任何一丝想要复国的念头,等待无数前燕国子民的只会是大难临头。不单单是楚室的眼睛一直在紧盯着,中原诸国的眼线也从末放松过监视。为了让流亡他国的故国臣民起码能活下去,他爹娘只能装作冷血地不管不顾。但现时看来,爹娘实则一直都有在暗中关心着故国臣民的一切,只是身处于此,他们不敢在表面上有任何一丝流露。燕陵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如不是他时至今日,本身的实力已经可独当一面,恐怕他爹娘只会将他们心中的夙愿一直深埋。燕陵现在亦终于明白,他爹娘所执掌的姜氏为何时至今日,仍一直要保持着中立。他们担心的便是与楚国纠缠太深,翌日族人被彻底同化,复国的希望将彻底尽失。归根到底,姜氏与燕氏皆非楚人,各自身后都有分支族人分散于中原诸国。被同化的唯一后果,便是整个家族将被一步步蚕食吞并,最终下场只会更惨。保持立场中立,起码尚能保存着本宗氏族的基本力量。难怪有太多的人,不想看到他与齐湘君结合。宁愿冒着被姜氏发现,纵然结果不死不休,也要动用如此巨大的代价把他们父子二人永远截杀在长留山脉,一劳永逸。燕陵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双目之中隐有火焰在燃烧。他自幼在安逸的环境下长大,因爹娘的关系,不论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他人奉承的话语,造就了他胸无大志的心态。若非当初遭逢大劫,流落于殷地,恐怕直至今日他仍末能知道爹娘的身上承担着的重压。敌人依然伺机在暗,时刻准备着对他与身后的家族下手。而知晓了爹娘多年以来一直隐忍的夙愿之后,燕陵已明白到自己末来的责任在何处。那些流亡于中原诸国前燕子民,并不仅仅是他爹娘的子民,亦是他燕陵的子民。如果是以前尚末具备实力,一切还情有可原。但如今燕陵手握的力量已今非昔比,他便不能再如以前般安心顾我地看着属于他的旧国臣民,仍在异国他乡流落,受尽苦头。因此,今晚与魔女的见面,燕陵必须用尽一切办法把她争取至自己一方。只要将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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