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何方。……………………………………………………………………(分界线)三天后,秦炎肩膀上打着绷带站在女友家门口。叔叔打开门,看见是他,神色複杂的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进去。秦炎进屋,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叔叔歎口气,指了指卧室的方向,低声道:“妃妃在卧室,你……你去看看她吧。”妃娥躺在床上,依旧一语不发,阿姨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默默垂泪。秦炎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沉重得喘不过气。叔叔拍拍阿姨的肩膀:“你出去休息会儿吧,让他们俩待一会儿。”两人离开后,秦炎蹲在床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思索了一会儿,秦炎道:“公安局昨天告诉我,他已经被判了,估计到死那天都出不来。”见女友依旧没有反应,又道:“妃妃,我……我一直想要救你,我被关在里边的时候看到你受苦,真是每一分每一刻都好像死了一样难受,我好后悔,为什么要和你去找他,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当然是你的错!”女友沙哑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秦炎一惊,这是他这么多天来听见女友说的第一句话,他猛的抬头,看着女友。妃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天空,像是在喃喃自语。“当然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信我?”妃娥幽暗的声音彷佛从噩梦中飘出来的呓语,她喃喃道:“你为什么不信我……”秦炎鼻子一酸:“都怪我,我就不该听他说那些屁话,我就不该怀疑你,我就是个傻子……”妃娥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直在轻声的说着:“你为什么不信我……”秦炎大恸,拉着女友的手发出了呜咽声。妃娥似乎被他的动作惊到,身子一颤,终于转过头看着他,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用力抓住了秦炎的手臂,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你为什么不信我!”她凄厉的大喊,面容狰狞的冲着秦炎咆哮着。秦炎哭着抱住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叔叔阿姨听见卧室里的尖叫,急忙冲进来。阿姨抱住女儿将她拉开,妃娥在母亲怀里挣扎着,双手对着秦炎虚抓,尖利的嗓音如金属相互剐蹭:“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叔叔按住秦炎的肩膀,低声道:“你走吧,别再刺激她了。”秦炎伤心欲绝的看着女友疯狂的模样,呆滞的被叔叔推着走出了女友的家。………………………………………………………………(分界线)一个星期后的某个清晨,秦炎呆坐在窗边,思考着以后要怎么办。家里的房门被敲响,叔叔惊惶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老秦,秦炎呢,快叫他出来,妃妃走了!这孩子这么多天不声不响的,今天早上我一起床就看到她留了这封信,满篇的胡话,不知在说些什么,人就不见了!”秦炎飞快的跑出去,从叔叔手里抓过信来,叔叔颤抖着声音道:“她、他不会想不开吧?这孩子、这孩子真是……”秦炎顾不上安慰他,快速的阅读着信:爸爸、妈妈,我走了,你们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离开那些纠缠了我两世的冤孽,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任性的。我想,或许我这一世就是个错误,我的归来、我的努力、我的牺牲,都是错误。现在我要把那些错误的人和事都丢开,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请你们不要找我,你们找不到我的。请帮我告诉秦炎,我不欠他了。(另,我的所有财产已全部转到妈妈名下的帐户,希望你们忘掉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去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吧。)依旧爱你们的妃娥。秦炎身体轻微的颤抖着,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信纸上。………………………………………………………………(分界线)三个月过去了,妃娥依旧淼无音讯。两家人发动了所有的力量,亲戚、同学、朋友,没有任何人知道妃娥的消息。三个月里,秦炎走遍了妃娥可能会去的地方,问了无数的人,没人见过妃娥。叔叔求着市长给中科院去电询问妃娥的下落,被领导狠狠的斥责了一番,还要求市里必须找到妃娥,给中科院一个交代。山穷水尽之下,两家父母终是一筹莫展,渐渐的绝望了,只得在电视上常年登载寻人启事,冀望能出现奇迹。秦炎飞快的消瘦了,常常一个人在房间里闷坐一天,父母又是恨其不争,又是焦虑担心,却也帮不了什么忙。当所有人渐渐无奈的接受了没有妃娥的生活,秦炎终于作出了决定:去找她,全中国就这么多城市,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去找她。找到她,或者死在找她的路上,这一世,终归是不能没有她的。某个清晨,秦炎的父亲打开房门,发现床头上的留信,阅后长歎一声,连道“冤孽!冤孽!”………………………………………………………………(分界线)一年后,秦炎坐在南方的一座城市中心广场上,呆呆的盯着led大萤幕上滚动播放的寻人启事。这一年来他在南方多个城市游荡,每到一个城市,便在当地人流最大的场地登载寻人启事,然后花一个月的时间走街串巷,四处寻访,然而终究是一无所获。如今他最常做的事,就是跟那些闲来无事的老头子一样,呆坐在广场的长椅上,麻木的望着人来人往,思考着自己这一生,不,这两世,到底有什么可以追忆和回味的东西。“哥哥,你怎么哭了?”一个软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秦炎转头,一个呆萌呆萌的六七岁小姑娘舔着雪糕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自己。秦炎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泪水又滑落脸颊。秦炎局促的擦了擦,强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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